鳳兮身形一顫,眼中的淚更為泛濫。
最終,她不知自己是怎麼被夜流暄帶回來的,她隻知道一路上自己都失著神,抑製不住的流著淚,模糊著視線,待終於回神,她已被夜流暄帶入了京都那家玉器鋪子後方的別院,並被夜流暄安置在了床榻上。
屋中燈火明亮,宛如白晝。
她瞧著夜流暄在屋中翻出了幾隻瓷瓶,隨即頎長的身形坐於她的床榻邊,極輕極柔的先擦拭了一遍她脖子上的傷口,隨即自瓷瓶中倒出了些傷藥敷在她脖子的傷口處,最後細細的用紗布將她的脖子纏好。
隨即,他又替她胳膊的擦傷上了藥,最後,又正經的稍稍撩開她的裙角,將傷藥塗抹在了她紅腫的膝蓋上,纏了紗布。
整個過程,鳳兮一動不動,目光靜靜落在他那張俊美至極的麵上,直至他替她的腿也包紮完畢,隨即朝她望來,問:“還有哪裏受了傷?”
鳳兮搖搖頭。
今日她摔的次數多,身上怕是到處都是淤青,然而,總不能在他麵前寬衣解帶,讓他替她上藥。再者,她如今全身乏力,全然不想動,更不想說話。
他眸色稍稍深了幾分,也未多問,隨即扯著被子替她蓋上。
鳳兮蹙了眉,被子上有他身上那種淡淡的蘭香,將她全數浸染圍裹,她不習慣,但卻又莫名的舍不得揮開被褥。
她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然而還未理清思緒,不遠處便傳來敲門聲:“主子,粥熬好了。”
夜流暄親自轉身步至門邊,打開門後便從外麵人的手中接過了碗,隨即掩好屋門,速步朝她的床榻行來。
他依舊坐在她的床沿邊,伸手執著勺子小心翼翼的舀著粥朝她嘴邊遞。
鳳兮心生悵惘。
他有多久未對她這般溫柔了?
她直直的望著他,疲憊黯沉的眸子裏滑出幾許無力,半晌便偏過頭去:“我不餓。”
夜流暄臉色一冷,勺子頓時硬生生的抵住她的唇瓣,清冷的嗓音道來:“喝下去!”
鳳兮緊抿著唇,依舊不為所動。
夜流暄終於將抵在她唇邊的勺子收了回去,鳳兮心頭略微釋然,本以為夜流暄會就此放棄,不料他竟是突然俯身下來,薄唇貼上她的唇,舌頭撬開她的牙關,頓時將嘴裏的清粥強行送入了她的嘴裏。
鳳兮心神俱震,雙眸驚得圓瞪。
那種戰栗酥麻的觸覺惹得她心頭猛跳,那種強勢而又霸道的侵占更令她方寸大亂。
她目光不穩的朝近在咫尺的他望著,不料他神色絲毫不變,翩躚如正經君子,仿佛絲毫不覺他此番以口喂她喝粥的動作是多麼的羞恥與流氓。
他抬頭,再度喝了一口粥,唇瓣又朝她壓來。
鳳兮更是驚得呆愣,如傻子木頭般又被他灌了一口粥。
眼見他喝了第三口粥,又要朝她喂來,鳳兮終於從驚愣中回神,口齒不清的驚吼一聲:“我,我自己喝!”
然而這話一出,他僅是稍稍怔了一下,但卻依舊壓下唇來,待嘴裏的粥喂完,他竟一反常態的咬了咬她的唇瓣,待她的唇瓣一疼,似是有了血腥味,他才目光一深,略微滿意的起身坐好,再度神色自然的執著勺子舀了一口粥朝她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