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朝那湖心的亭子觀望著,心底難免詫異,正巧這時芸羅公主已是拉著她踏上了水上長廊,隻道:“去禮殿之前,我便差人在這裏備了好菜,嫂嫂快些來。”
她言語嬌俏,純洌如風,單純得就像個毫無心機的孩子。
鳳兮心底又是莫名一緊,僅得配合著她的步子笑著問:“難道公主早有計劃領我來這裏?”
芸羅公主笑著搖頭,“不是。僅是因流暄不喜熱鬧,我怕他在禮殿坐不住,是以便提早差人在這裏備了好菜,也好半道領他來這裏,可是方才我問流暄,流暄卻是未有離去之意,是以,我便隻能請嫂嫂一道陪我過來了。”
說著,扭頭又朝鳳兮望來,笑得嬌然靈動:“我的確是不喜禮殿那種氛圍,是以便拉了嫂嫂陪我出來,嫂嫂可莫要見怪。”
“我也不喜殿內的氛圍,此番還得多謝公主將我拉出來呢。”鳳兮笑著應和。
芸羅公主怔了一下,隨即又問:“我還以為嫂嫂會不滿意我將你拉離王兄身邊呢!”說著,輕笑一聲:“本以為王兄還放不下那個女人,但如今見王兄將這身他極為寶貝的衣裙都送給嫂嫂了,想必王兄對嫂嫂自是上心了。”
那個女人?
鳳兮眸色微微一動,正要發問,此際已是被芸羅公主拉入了亭子裏,並按坐在了石桌邊的石凳上。
她先是替鳳兮倒了杯薄酒,遞至鳳兮麵前,道:“這外麵風大,嫂嫂先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鳳兮怔了一下,目光遞到麵前的酒杯望了一眼,隻道:“公主,我不飲酒的。”
“沒事兒的,稍稍喝一點便成,嫂嫂總不能不給我麵子吧?”芸羅公主輕笑,嗓音雖說緩和嬌俏,但卻透著不容人拒絕的架勢。
鳳兮無奈,伸指結果酒杯,稍稍抿了一口,便覺入口的酒水辛辣無比,瞬間令她辣紅了兩眼。
芸羅公主瞅著她笑得極盛,問:“以前嫂嫂從未喝過酒?”
鳳兮半晌才止住酒水辛辣的勢頭,朝芸羅公主點點頭。
芸羅公主忙將一雙銀筷子塞到鳳兮手裏,道:“原來如此,是芸羅照顧不周了。來,嫂嫂先吃點菜,緩一緩。”
鳳兮此番也未推辭,握住筷子便開始吃了些菜。
周圍寂寂,夜風蕩漾。
鏡湖水麵漣漪起伏,波光粼粼,景致幽密,但鳳兮卻覺得這周圍過分寂靜。
芸羅公主話語不斷,皆言道的是瑣屑之事,鳳兮靜心應付,期間又被芸羅公主逼著喝了幾次酒,待時辰漸逝,鳳兮卻莫名覺得頭腦隱隱發昏。
她心生詫異,以為是自己吹了夜風受了涼才如此,然而本以為並不會太過言重,哪知越是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頭暈之症反而是越來越重。
“公主!”她不由皺眉,終於是打斷了芸羅公主的嗓音。
芸羅公主怔了一下,忙問:“嫂嫂,怎麼了?”
鳳兮伸手抵住額頭,大半身子稍稍倚靠在石桌上,隻道:“公主,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適,公主可否與我一道回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