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那男人光露的上身便朝她壓了下來,那酥麻的觸覺令鳳兮厭惡,眼神也跟著顫了一顫。
隨即,那男人稍稍抬起上身挪開一些距離,粗壯的大手迫不及待的朝她的肚兜探來,鳳兮終究是合上了眼,隻求一切的一切能夠快些過去,然而卻是在合眼的刹那,兩道低低的慘呼響起,同時間,身上的重量也霎時減卻,鼻間也揚來了濃鬱的血腥氣味,駭人心驚。
她莫名的淡定,淡定得猶如行屍走肉般不痛不癢的睜開眸子,率先入目的,是一抹雪白頎長的身影。
那白衣勝雪的顏色驟然是在這星火隱隱的夜裏也顯得太過突兀與刺眼,令鳳兮驀地怔了一下,隨即也沒繼續揚眸朝那人的麵容望去,反而是極平靜的掙紮,待指尖都摳入了泥,身上半掛著的褻衣也被蹭得髒膩不堪時,她才終於自地上爬坐了起來。
轉眸,便見那兩名欲對她不軌的禦林軍橫死在身旁,且個個的脖子存有一道極其明顯的刀口,那四溢而下的鮮血在這夜裏顯得格外的詭異,淒淒。
鳳兮盯了他們一會兒,麵無表情,隨即伸手慢吞吞的掩住大開的褻衣,一言不發,不聲不響。
待掩好褻衣,她目光便努力伸手抓住了那件金緞紅裙,隨即再度想強撐著身子站起身來,然而這次卻是無論她如何掙紮,雙腿的確是癱軟無力,完全難以起身。
終於,她放棄了掙紮,也終於是抬眸朝麵前那白影的麵容望去。
入目,依舊是一張美得驚心的臉,一張俊美雅雋的麵容,然而縱然是麵對這樣一張傾城而又熟悉的臉,她也臉色平靜,目光平靜,整個人像極了木頭或是石頭,對他的麵容渾然不起絲毫的興致與癡癡。
二人便這麼僵持了片刻,寂寂無聲。
突然,鳳兮咧嘴朝他笑了,那笑容虛偽至極,飄渺悠遠得渾然不真實。
“夜公子可否去通知我夫君,就說鳳兮起不來了,讓他快來這裏接我?”她嗓音有些嘶啞無力,然而卻平靜如水,透著幾許難得的溫和與純然,她像是完全忘卻了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整個人看著明然如花,單純而又清洌。
夜流暄臉色變了變,那如墨般的眉眼蹙了蹙,一雙黑瞳暈染出道道令鳳兮看不懂的複雜。
他並未應鳳兮的話,頎長的身影巋然不動,黑瞳也就那般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望著她。
鳳兮無奈,麵上笑容也減了一分,又道:“若是夜公子不願去通知我夫君,要不去尋芸羅公主,告訴她我在這裏也可。”
說完,她迎上他的目光,不退縮更不怯弱,半晌,見他依舊無動於衷,她淺笑一聲,垂眸盯著手中的金緞紅裙,隨即伸手慢騰騰的整理著,嘴上略微嘶啞的道:“想來夜公子著實不是熱心之人,是以鳳兮這要求還當真有些苛刻了。”
說著,若有無意的歎了口氣,麵上依舊帶著笑,然而眸中的疏遠冷漠之色卻是明顯至極,她又道:“夜公子快些忙你的吧,別在這裏盯著鳳兮了。夜公子放心,鳳兮不會跑,也不會有事,在未替夜公子完成那件事之前,鳳兮定不會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