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蛇蠍之人,她怎會待見?
這廂的小端王倒是怔了一下,溫和一笑,修長的指骨撫著鳳兮的長發,緩道:“難得有人竟令一向好脾氣的鳳兮不待見,鳳兮與她之間,有何過節?”
鳳兮抬眸望向小端王,驀地咧嘴燦笑:“若是鳳兮說她曾經想害鳳兮的命呢?”
小端王眸色微動,修長的指骨將她後腦勺一扣,將她的腦袋輕輕壓入他的懷裏。
隨即,他腦袋低下,下顎抵在鳳兮的肩頭,輕道:“她既是得罪了鳳兮,自是不該饒,隻是如今她於我還有用,不如,就先找個理由打她幾十板子,先出出氣,可好?”
鳳兮眸色一深,並未反對。
小端王辦事,著實雷厲風行。下午的侍妾小聚也取締,不久,管家甚至大張旗鼓的差人去打了姚霜二十板子,這理由,竟是說她曾經開罪過府中正得寵的七夫人。
一時間,鳳兮成為府內大忌,一些本是對鳳兮不屑與鄙夷之人,更是不敢多言鳳兮一個‘不’字。
初聞這些,鳳兮先是一怔,最後忍不住勾唇冷笑。
一朝得‘寵’,可謂是金光加身,隻不過這暗自掩埋著的風波,卻是處處都是刀子,稍有不慎,都能讓人被紮得渾身血孔。
此番,她這名小妾,倒是當真爬上枝頭了,卻也是當真入了風尖浪口,成為整個王府女人們的眼中釘了。
鳳兮暗暗沉思,心下複雜蔓延,唇瓣上那抹勾出來的諷弧一直未曾消缺。
若是小端王當真寵她,又怎會讓管家懲罰姚霜時直接說姚霜開罪了她,若小端王當真寵她,又豈會親自將她推入這王府的風尖浪口,讓她這毫無後台,毫無勢力的卑微之人於那風浪裏沉浮,時時都有致命之險?
她不過是一名卑微的妾,怎比得過府中那些皆有後台官麵的女人,一旦那些女人們給她使按照,她又如何自保?
思緒沉雜蔓延,不覺間,鳳兮已在軟榻上發呆了一個時辰。
今日,小端王一大早便不見了蹤影,管家說小端王在書房,但她卻是不信,隻因書房就在隔壁,如今已時近黃昏,她卻是從未見過管家領人朝書房送過膳食。
如此一來,那小端王又怎會在書房?
雖心如明鏡,但她也無意多猜。小端王的事,她最好是少管為好,獨善其身,才可活得長久。
坐了不久,外麵倒是突然傳來吵鬧。
鳳兮眉頭微蹙,轉眸循聲一望,便見幾名女子氣勢洶洶的踏入了門來。
那一馬當先的女子,一身粉裙,身子妙曼,嬌容細眉,然而一雙眸子卻染著十足的怒意與不甘。
初見那人容顏,鳳兮便驚了一跳,隨即迅速回頭背對著那人而坐,心下也稍稍湧出幾道沉雜與驚冷。
本以為一直呆在小端王的主屋便不會無事,隻可惜,這王府終歸是太小,她與她,這回怕是無論如何都得‘相認’了。
“你便是讓王爺差人無緣無故打我的賤人?”一道嬌俏憤懣之語揚來,嗓音尖銳刺耳,染著洶洶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