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片刻,太子側妃猛的咳嗽起來,緊合著的眼皮也微微掀開。
小端王頓時一喜,忙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裏不適?”
太子側妃未答,僅是靜靜的望著小端王,一聲不吭,但那傾城的麵容透著幾許淒淒風華,給人一種萬分柔弱之感。
鳳兮靜靜的望著,唇瓣勾出一抹笑。
她默了片刻,才按捺神色的朝夜流暄一歎,道:“夜公子,這裏湖風冷了,夜公子可否帶鳳兮去換一身侍女的衣裳?”
說著,怔了一下,自嘲一笑:“是鳳兮考慮不周了,夜公子乃新郎官,該是去陪府內的賓客,今日害得夜公子下湖相救,鳳兮愧疚。夜公子還是快些去換幹淨的衣袍,再陪賓客吧,想必芸羅公主也是等著夜公子的。鳳兮,鳳兮今夜狼狽,便先行回王府了。”
夜流暄終歸是將深黑的目光朝她落來,他精致的麵容透著幾許涼意,也不知是自內而散發出來的冷意,還是因著麵容被沾濕,任憑那濕潤的湖水給他增了幾分涼氣。
鳳兮怔了一下,隨即咧嘴朝他笑著,本以為自己的笑容定是平緩而又燦然,不料額頭的頭發濕亂,卻是給她增了幾分狼狽。
“走!”獨獨一字,自他那涼薄的唇瓣擠出。
他麵色依舊透著冷氣,那雙深黑平寂的眸子再度朝不遠處的小端王瞥了一眼,隨即長臂自鳳兮的腰間攬上了鳳兮的肩頭,徹徹底底的將她攬入懷裏之後,才舉步往前。
鳳兮眸底淡漠,眼睛依舊純然清洌的彎著,笑著。
她隨著夜流暄的腳步轉身往前,不料剛行了幾步,手腕竟是被人拉住。
她被拉得駐了足,夜流暄也隨即停了下來。
手腕的力道大得有些驚人,鳳兮眉頭一皺,扭頭一望,便瞧見了小端王那張冷意逼人的臉。
“夜公子攬著我的妾室,於理不合吧?”此際的小端王倒是渾然不朝鳳兮望來一眼,他深邃的目光獨獨迎上夜流暄的,嗓音透著幾許壓抑與威脅。
鳳兮臉色絲毫不變,靜觀著小端王臉色。
這時,攬著她的夜流暄清冷出聲:“妾室?嗬,端王爺可有將她當做你的妾室?方才她與太子側妃同時落水,端王爺卻獨獨救了太子側妃,若非我出手,鳳兮怕是已然殞命。”
說著,嗓音也跟著再度冷了一個調子:“端王爺莫要忘了,我當日並非將鳳兮隨意送你,而是你求來的!如今你連她性命也罔顧,既是如此,她乃我夜府之人,我自是要將她收回。”
“收回?”小端王臉色一變,麵色略顯陰沉:“夜公子莫不是太過無禮了?鳳兮已是我端王府的妾室,豈容你說收回便收回?”
“若我一定要收回呢?”夜流暄也分毫不讓,清冷的嗓音透出幾許意味深長。
小端王臉色頓時沉了幾分,瞪著夜流暄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時,不遠處那太子側妃已被幾名趕到的婢女扶走了,鳳兮順眼瞧了幾眼,見那太子側妃竟扭頭朝她望來,眸子裏冷光四溢,鳳兮歎了口氣,回神之後,便朝夜流暄低低出聲:“夜公子,鳳兮既是嫁入了端王府,便是王府的人了。鳳兮知曉夜公子如今滿身貴胄,但還請夜公子莫要為了鳳兮而與小端王有所不合。再者,鳳兮也自願留在王爺身邊,望夜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