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兩名小廝已是出了柴房門。
她抬眸循著那柴門一望,便見一路跟來的姚霜與姚隱雙雙立在門外,臉色各異的望她。
大抵是見姚隱對她陰狠,姚霜朝鳳兮笑得格外的得意,見鳳兮淡眼觀她,姚霜朝鳳兮投來鄙夷眼色,嘴裏道:“爹爹可是想將這賤東西關起來?可她著實惱人,關起來倒是不解恨,不如差人淩遲於她,再將肉片喂狗,如何?”
姚霜的嗓音鄙夷而又得意,冷冽而又陰狠。
鳳兮眸色微動,蒼白的麵容則是淡漠如風,然而心底深處的感覺,已是寒意蔓延,怨懟如刀。
淩遲,喂狗?
默念著這幾字,鳳兮唇上抑製不住的勾出一抹冷弧。
蛇蠍之人,亦如這姚霜,果真是什麼殘忍的法子都想得出來!想來,她與小端王一個蛇蠍,一個偽善,嗬,果真是配。
隻可惜小端王已心有鳳棲,姚霜占有欲又極強,這幾個人兜兜轉轉的,怕是誰都別想安生。
鳳兮心下紛繁,不動聲色的將姚霜掃了幾眼,最後將目光落向姚隱,不料方巧迎上他的目光。
他此際的眸光略微失神,仿佛在思量什麼,連帶他那尖細的眉毛頭蹙在了一起。
鳳兮鮮少這般靜靜的打量過他,她自小便不知父愛為何,此番清晰的觀著自家這爹爹,她也隻覺冷意浮生,不曾有半分的親切。
僅是片刻,她便見他已是回神,圓潤的麵容嗖然浮出道道詭笑,“霜兒,此際她還有用,你莫再打她主意。”
鳳兮心底一怔,唇上弧度不變,先姚霜一步出了聲:“鳳兮不過是孤星帶煞的卑賤之人,姚大人要如何利用鳳兮?”
她連爹爹二字都已省去,縱然是陌生的喚他為姚大人,她也不覺有半分半毫的悵惘與酸澀。
這話一落,姚霜則是朝姚隱應和:“爹,這賤東西有什麼用?關在這府內,她沒準兒還會克我們姚家。幹脆殺了得了,一勞永逸。”
姚隱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笑了,拉著姚霜便道:“不急。近日為父聞說那新任的右丞對端王府的一位妾室倒是好得有些過頭,京都之人也盛傳右丞不愛公主,卻獨喜王府侍妾,不料這兜兜轉轉,右丞上眼之人竟會是她,我們自然得先留著她,幫幫端王的大忙。”
姚霜眉頭一皺,眸中亮光一閃:“爹爹之意是?”
姚隱道:“右丞與太子倒是走得近,他二人聯手,你那夫婿端王,無疑是舉步維艱。唯今之計,縱是先亂不了太子,也可先亂了右丞。”
姚霜一喜:“爹爹之意是以這賤骨頭來威脅右丞?”
姚隱眸色一深,搖搖頭:“右丞軟硬不吃,並非受威脅的主兒。我們此番,倒可在芸羅公主身上下番功夫。”說著,嗓音稍稍一頓,低沉半分:“霜兒,即刻差人去右丞府暗中通知芸羅公主,記得掩人耳目,莫要讓右丞知曉。”
姚霜愣了愣,本是蛇蠍煞氣的麵容疑慮重重,似是全然未懂姚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