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這芸羅公主究竟何意,但她卻莫名的肯定,這芸羅公主對她絕非好意。
隻是,既是想讓她出去吹風,她自然配合。
再怎麼說,她服下的那枚顧風祈給她的‘火荼’竟是未有半分反應,若是在外吹了冷風,受了寒氣,沒準兒就催生了她體內的藥效。
管家擔憂的回瞅著她,終歸是無奈的噎住了後話。
不多時,那兩名婢女歸來,其中一人手中捧著一件厚實的披風,且不待芸羅公主吩咐,那名婢女已是上得前來,將披風披在了鳳兮身上。
大抵是病得有些久了,加之中途又波折橫生,待鳳兮終於踏出屋門,並隨著芸羅公主行於右丞府的落葉小徑,觀著那一片片枯枝,鳳兮心底竟有幾許恍如隔世的感覺。
待走至右丞府後院的那片鏡湖邊,正親昵挽著鳳兮手臂的芸羅公主駐了足,隨即扭頭朝跟在不遠處的管家道:“我與嫂嫂有女兒家貼己的話要說,管家你這大男人便莫要跟隨了。”
她刻意將‘女兒家’三字咬得有些重,管家怔了一下,隨即有些尷尬的道:“夫人若有什麼話想與鳳姑娘說,不如去前方不遠處的亭子裏說吧!鳳姑娘身子孱弱,站在這湖邊倒是危險。”
芸羅公主輕笑一聲:“倒是管家想得周到。那你便先在這裏候著吧,我與嫂嫂去那亭子裏坐坐。對了,若是管家有事,也可離去,等會兒我與嫂嫂說完話,便親自送嫂嫂回去!”
老管家默了片刻,隻道:“老奴還是在這裏等著吧。”
芸羅公主眸色微閃:“如此也好。那我與嫂嫂先過去了。”
這話一落,她正要挽著鳳兮往前,不料不遠處頓時跑來一小廝,朝管家急道:“管家,府外來了群壯漢,說是受你之邀來府中差廂房的,此際守門家仆不讓他們入內,兩方人一言不合,竟是打起來了!”
“什麼?”管家臉色一變,冷道:“那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輩,看來這相府的守門家仆倒是得換一批了!”
嗓音一落,他轉眸朝芸羅公主望來,道:“夫人先與鳳姑娘去前方的亭子裏坐坐,老奴去去就回。”
說完,他又略微擔憂的掃了鳳兮一眼,欲言又止,但終歸是壓下後話,與那小廝一道離去了。
眼見著管家與那小廝走遠,芸羅公主這才輕柔的朝鳳兮笑道:“嫂嫂,前麵亭子內風光大好,我們去那兒坐坐。”
說著,目光朝跟在身後的兩名婢女望來:“你二人就留在這裏候著。”
“是!”兩婢女臉色不變的輕應,止了步。
鳳兮緩緩往前,大抵是因身子孱弱,此番走路,難免有些費勁。
這芸羅公主看似攙扶著她,實則卻是未曾用力分毫,一路行來,鳳兮無疑是暗自強撐,待終於步入不遠處的涼亭內坐下,鳳兮額頭上已是冒出了一層薄汗。
亭外,此際正是初冬之色朦朧,但卻隱隱有暖陽低浮,淡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