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1 / 1)

“哈哈哈哈。”主位上的皇帝似是格外滿意,笑聲伏伏,隨即又道:“君墨皇子倒也幹脆。另外,簽了文書之後,君墨皇子便是朕真正的女婿了。待君墨皇子歸得東臨,若皇子有何需要,也莫忘了你身後還有南嶽。”

嗓音一落,他朝身邊的宦官示意一眼,那宦官點點頭,當即自另外一名太監手中接過一道明黃的聖旨,隨即雙手舉著聖旨便小跑至東臨墨池的麵前,恭恭敬敬的道:“君墨皇子,請。”

這時,早有眼明手快的太監在東臨墨池的矮桌上擺了筆墨。

在場之人的目光也紛紛落在東臨墨池麵上,眼見他伸手接過那道明黃聖旨,並在聖旨上執起墨筆簽了字,隨即又自袖袍內掏出一枚印章蓋上,殿中之人似是大鬆了一口氣,紛紛彼此言笑,麵上露著毫不掩飾的滿意與釋然。

鳳兮眸色微深,心頭明然如雪。

此番南嶽與東臨的和親之事便這般落下帷幕,日後兩國言和,同進同退,能依附上東臨這般大國,這南嶽朝臣,無疑是心生釋然與歡喜。

再者,方才皇帝那席話,也算是認了東臨墨池這女婿。聞說東臨皇族之爭嚴峻,這東臨墨池有了南嶽這個後盾,也著實是如魚得水,日後要憑此坐穩東臨的帝位,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突然間,鳳兮隻覺這場和親,委實精妙。雙方各取所需,皆有甜頭,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然而正待她如此暗評,不料身邊卻傳來夜流暄那漫不經心的低沉嗓音:“一群不長腦子的烏合之眾。”

她怔了一下,不由轉眸望他,卻見他正長指摩挲著麵前矮桌上的青瓷杯盞,輪廓分明的俊臉透著幾許淡諷。

他亦如東臨墨池一般敏感,片刻便察覺到了鳳兮的打量,並轉眸朝鳳兮望來,一雙精致風華的墨瞳微微滑出了一許不曾掩飾的深邃,隨即薄薄的唇瓣一勾,冷意與詭異蔓延,最後朝她再度低低且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不出一年,南嶽必亡。”

鳳兮臉色一變,他大抵是有些滿意鳳兮的變化,唇瓣上的弧度也深了一分,又漫不經心的補了一句:“而且,必亡在東臨墨池手裏。”

鳳兮眸中有過刹那的搖曳,隨即故作淡定的垂眸,心下沉雜萬千。

她不知夜流暄如何這般自信的說出這些話,但憑著夜流暄的性子,自是不會信口開河。是以,他能如此言說,必有依據。

一想到這兒,鳳兮微微一歎,目光再朝殿中朝臣那些釋然帶喜的麵容一掃,心下嘈雜。

倘若夜流暄所言是真,那此番這南嶽是否是引狼入室?這場看似與利益並存的和親,又算不算得上是暴風雨的前奏?

鳳兮突然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正好這時,那宦官已是從東臨墨池手裏接回聖旨,並小跑回去恭敬的遞給了皇帝。

皇帝展旨一望,剛毅嚴峻的麵容漫出幾絲抑製不住的笑,甚至連道幾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