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這些話,鳳兮雖不知夜流暄是何情緒,但她已是心底緊張連連,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
眼見那素袍男子將刀尖又朝伏溪的脖子挨近了一分,鳳兮急得眼色大變。
然而這時,夜流暄也出了聲:“這麼多年來,你們秋水莊倒是第一個敢打我蒼月宮主意之人。”
那人嘿嘿一笑:“我家莊主說了,欲幹大事,就得膽子大。如今秋水莊雖算得上是大門戶,但若要爭過武當少林這些門派,少不了流暄公子的幫忙。”
說著,嗓音稍稍頓了片刻:“一個合作,換得武林半壁江山,流暄公子意下如何?”
鳳兮心底冷意浮生。
那人著實是不自量力了,夜流暄連這南嶽天下都未放在眼裏,又如何看得上這小小江湖的半壁江山。不得不說,夜流暄曆來不可一世,軟硬不吃,此番秋水莊這般惹他,沒準合作不成,還惹來殺身之禍。
她一麵這般想,一麵再度將目光緊緊的朝伏溪落去,眸子裏盡是掩藏不住的擔憂。
她一直以為,憑夜流暄之性定不會受人威脅,然而她卻未料到,夜流暄沉默半晌,突然出了聲:“回去告訴你們莊主,這合作,我應了。”
淡漠清冷的言語,惹得鳳兮一驚。
而對麵那素袍男子們卻是笑了,其中一人又道:“我們便在此多謝流暄公子了。”
“還不將人放了?”立在夜流暄身邊的管家忍不住怒了一聲。
那人又道:“人自然是會放。自是,流暄公子武功太高,加之蒼月宮不可小覷,沒點把柄在手,我們著實不敢輕信流暄公子。萬一流暄公子前腳答應,後腳便要滅了我們秋水莊,我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你們想如何?”管家又道。
那人笑笑,並未立即言話,反而是目光朝鳳兮瞥了一眼,隨即朝夜流暄道:“我們要流暄公子的夫人與伏溪堂主,換得鳳姑娘。不過流暄公子放心,我們定會安全帶著鳳姑娘提前趕到華山之巔,並在那裏與莊主一道恭候流暄公子大駕!”
鳳兮臉色一變,心底猶如萬蟻撕咬,驀地開始疼痛。
這些人,竟要用芸羅公主與伏溪來換她?在他們心底,難不成認定她在夜流暄眼中的價值高過芸羅公主與伏溪,是以此番要抓把柄在手,便要將她握於手心,以圖牽製住夜流暄?
這想法甫一滋生,鳳兮心底一緊,麵色越發的白了幾許。
此際抱著她的夜流暄並未說話,似是在掙紮。
鳳兮不知他究竟是何心思,心底懸吊,但片刻後,再聞得夜流暄終於漫不經心的道出來的一句話都,她卻是滿心放下,緊然冰涼的心死灰一片,寂寂無波。
他道:“你們這話,我答應便是。”
鳳兮垂眸,唇瓣扯出一抹牽強的弧度。
本還在擔憂夜流暄會如何抉擇,此番一聽得他這般回答,她反倒是釋然了。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夜流暄的本性呢,冷漠如冰,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