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是知曉,我不信你們這些人。”夜流暄清冷道。
蘇衍眉頭一皺,欲言又止,最後卻是沉默片刻,才道:“既是流暄公子懷疑,我自會擬定條約,定讓流暄公子滿意。隻是,我拿出誠意,明日的武林大會上,流暄公子也定要兌現承諾。”
夜流暄眸色微深,漫不經心的道:“要我兌現承諾也不難,隻是得看今夜蘇莊主給出的條件是否當真帶有誠意了。你該知曉,這武林的半壁江山,委實少了點,若我夜流暄要坐擁武林,自能伸手親自來取,又何須與你秋水莊合作。”
嗓音一落,眼見著蘇衍的麵上露出了幾分震驚與凝重,夜流暄似是略微滿意,墨黑的眸子裏也滑出幾許嗤諷與傲然,隨即也不待蘇衍作答,攬著鳳兮便轉身離去。
“果真是虎狼啊!”眼見夜流暄走遠,蘇衍靜立在原地,目光直直落在夜流暄離去的方向,文雅的麵容透著幾許複雜與擔憂。
正當這時,不遠處卻響來一道輕笑:“正是因為他乃虎狼,才可震住武林那幫子人,讓你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呢!”
蘇衍眸色微變,循聲一望,便見竹林深處的一抹翠竹上躍下一人來。
那人一身明藍,墨發輕揚,清俊的麵容如玉,隻是眸子裏正含著幾許不曾掩飾的哂笑,給人一種不太正經之感。
“風祈兄怎在這裏?”蘇衍轉身過來,那顧風祈問。
顧風祈並未立即回答,足下的步子慢悠悠的朝蘇衍靠近,待行至他麵前,才道:“夜流暄剛要到這華山之巔時,我便來這林子裏等候了。嗬,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子當真奔這裏來了。”
蘇衍眸色微動,書生意氣的麵上透出了幾許了然:“流暄公子到這竹林,應是來尋鳳姑娘的吧?”
他慢悠悠的在琴桌前坐下:“是,也不是!那人對別人陰狠,對他自己,也是如此呢!縱然心有所係,但這一旦與他的利益與目的衝突,亦或是背叛他,他也是會狠心毀了的呢!”
說著,眸色有過刹那的悠遠:“那人曆來孤寒,不可一世,沒人能夠阻擋他什麼,更沒人能夠真正走入他心裏。即便有上心的,也不過隻是上心罷了。我以前也以為他即便陰狠,但對鳳姑娘終歸有幾分良心,但我今早才覺,是我料錯了。”
“風祈兄可是發現了什麼?”蘇衍眉頭一皺,也坐在了琴桌邊,低問。
顧風祈沉默片刻,隨即笑了笑:“我今早又為鳳姑娘把了脈,還送了她一枚丹藥,雖說那丹藥可稍稍減輕她體內‘火荼’這種假死藥的病症,但實際上,那枚丹藥卻是在控蠱。”
說著,見蘇衍麵露驚疑,他又道:“夜流暄為了控製鳳姑娘,在她身上種了蠱。那蠱毒在鳳姑娘體內已由來已久,若我推算得不錯,應是在鳳姑娘嫁入端王府前,他便在鳳姑娘身上種下了。我倒是沒料到,控製人的蠱毒千百種,他卻偏偏用了一種最為極端的,看來那夜流暄,當真是沒想過讓鳳姑娘當真活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