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的冷風也盛了不少,聲音冷冽淒厲,令人寒到了骨子裏,隻是那場上之人皆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方台上比武的二人,是以不曾覺得風聲冷冽,寒人刺骨。
“哼,嵩山小兒與崆峒之人倒是先戰開了!”這時,伏溪一道嗓音揚來,明顯透著幾許嗤諷與不屑。
鳳兮不由扭頭望了他一眼,他則是迎上鳳兮的目光,朝她嘿嘿一笑:“嵩山派本事不高,但卻曆來自信。隻是這些人著實自信得過了頭,每次打頭仗,每次也都是最先輸得極慘。”
說著,他眼風朝那舞台掃了一眼,朝鳳兮笑道:“你看,那嵩山小兒被打趴下了!”
鳳兮怔了一下,轉眸朝那遙遙的武台一望,果然見得台子上已有一人趴下,而那立著之人,並未讓地上之人掙紮起身,反而是左腿朝那趴著的人一踢,瞬間將他踢下了武台。
鳳兮眸色微動,眉頭也是一蹙。
好慘烈。
想必那名被踢下武台之人,該是斷胳膊斷腿,亦或是,性命堪憂了吧!這武林比武,本是點到即算,但即便如此,血腥場麵,生殺予奪,也是不可避免。
“哼,別告訴我你連這都怕了?”這時,身側的芸羅公主揚來低低的嗤意。
鳳兮扭頭觀她,她唇上的諷弧越發的明顯:“我夫君曆來不喜膽小之人,你這等畏畏縮縮之人,我夫君幾番拋棄你這枚棋子,倒也正常。”
鳳兮心底微沉,麵上卻是一片平寂。
這芸羅公主果真是恨她入骨,一逮住機會便要奚落她呢!
隻不過,這又如何?此番不是他再度拋棄他,而是她要第一次棄他。
待今日一過,天涯海角,她與他,將再無相見之日呢。
鳳兮按捺神色,終歸是未答芸羅公主的話,僅是不動聲色的繼續與她往前邁步,最後在不遠處尋見了夜流暄。
彼時,夜流暄正坐在一張離武台有些遠的竹椅上,而落座在他身側的,則是那一身墨蘭衣袍的蘇衍。
蘇衍乃秋水莊莊主,此番出席這武林大會,著實有諸多隨從。此際,那些身佩長劍的秋水莊之人,紛紛立在蘇衍與夜流暄周圍,密不透風,聲勢壯觀。
待鳳兮與芸羅公主等人行至夜流暄麵前,芸羅公主則是嬌柔而又端莊的朝夜流暄喚了一聲,隨即便稍稍鬆了那雙扶著鳳兮的手,正欲自然的落座在夜流暄身側那張空著的竹椅上。
哪知她身形還未動,夜流暄深黑的目光卻是微微一抬,然而並非是對上她的,而是落向她身側的鳳兮,“坐過來。”
芸羅公主臉色一變,眸中乍然聚集起冷冽之意,而後當即轉眸朝鳳兮望去,目光如刀,臉色惱得微紅。
鳳兮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反而是極為淡然的往前踏了幾步,最後坐在了夜流暄身旁。
“夫君。”芸羅公主神色屈辱,嗓音也顯得有些隱忍而又壓抑,但她終歸是一國公主,縱然心頭惱怒,但也不會在這麼多人麵前當眾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