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信口雌黃,夫人拭目以待便可。如今夫人的王兄領兵而來,殺氣騰騰,夫人身為主上的夫人,自該為主上做點事的。”管家再度低低沉沉的出了聲,心情似乎渾然不受影響,嗓音依舊平靜而又冷冽,但卻令人感覺莫名的發冷。
芸羅公主心下雲湧不定,臉色狂怒,但卻暗藏一抹驚愕與心虛。
管家緩緩迎上了她的目光,眉頭微蹙,又道:“端王此舉,無疑是想打壓主上,以五千精兵圍困這華山之巔,必然是想對主上來個甕中捉鱉,亦或是當場斬殺。主上本無殺意,也無意與端王交手,如此一來,興許夫人能讓端王爺改變殺伐的主意。”
芸羅公主眸色當即一顫,“夫君要讓我做什麼?”
她也不知自家這王兄為何突然變卦,本是領五千精兵過來支援,不料竟是來甕中捉鱉的。
她芸羅雖刁鑽蠻橫,但也曆來識時務。如若不然,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之中不會幸存至今。
隻是,自從上次她那王兄入得宮中的天牢,她非但未依照王兄之意將鳳兮送出宮去,反而還將鳳兮這女人送入了天牢,雖然後來她那王兄並未怪罪她,但對她終歸是生了冷意。
再者,皇家之人本無真正的親兄妹,也無真正的親兄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亦或是嗜兄逼妹這等事已是太過正常,而今,這管家竟想利用她來改變自家那王兄的主意,無疑是異想天開。
她幾番不顧手足情的害她那王兄,憑她王兄的聰明與陰狠,又豈會再將她當做胞妹。
想來,如今即便是這管家在她王兄麵前以刀低著她的脖子,他也不會有半分動容吧。
一想到這些,她突然有些怕了。
生長在深宮,她著實學會了不少手段,也威脅或是處死了不少人,而今,她自己竟被當成了餌去威脅她那王兄,這結果毫無懸念,她定會丟了性命。
她知曉的,她的王兄不會對她心慈手軟,她的夫君,更是從未對她上過心,如此一來,她若想活命,僅得靠自己,靠自己!
正想著,芸羅公主震驚的臉色也稍稍平靜下來,正巧這時,管家也朝她回了話:“夫人無須做什麼,隻需站在這裏便是。想必等會兒主上他們便過來了,到時候,兩派人馬對峙,少不得以夫人為質,逼端王爺放手言和的。”
果然是要以她為質。
雖心底早已猜到,但如今聽管家清晰明了的說出,她的心終歸是再度顫了幾許。
她強行按捺下心底的顫意,低道:“我王兄曆來不喜受人威脅,你們拿我去威脅他,興許無用。”
“夫人是端王爺唯一胞妹,又豈會無用?”管家答得自然,嗓音透著幾許堅定。
芸羅公主嗤笑一聲:“我王兄曆來冷情陰狠,對於背叛過他的人,絕不會再上心。不巧我前不久便背叛過他,他已對我生了殺心,你們此番用我去威脅他,定會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