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一落,他已是扣住了鳳兮的胳膊,半扶半推的將鳳兮望夜流暄所在的屋子裏推去。
鳳兮臉色再度一沉,猛的開始掙紮,然而老頭卻是極好的鉗製住了她,分毫不容她掙脫,但也分毫未弄傷她!
眼見夜流暄的屋門近在咫尺,鳳兮怒道:“你放開!”
老頭則是毫未將她的話聽入耳裏,繼續推她。
僅是片刻,鳳兮瘦削的身子被推入了屋子裏,甚至被老頭推到了夜流暄麵前站定。
鳳兮臉色白了幾許,眸中則是怒不可遏。
彼時,夜流暄正斜靠在軟榻,兀自靜默,肩頭的傷勢依舊未曾處理。
他僅是抬眸瞥了鳳兮一眼,那目光太深,但卻無半分情緒,隨即,他便轉了眸,朝白胡子老頭望了去。
白胡子老頭則是開門見山的道:“我說夜宮主,或者攝政王,你要尋的鳳兮就在你麵前了,你該將老頭我放了吧?”
夜流暄眸色微動,漫不經心的清冷出聲:“我又何曾禁錮過觀主?若是觀主要離去,盡可自便。”
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你說的是什麼風涼話!老頭我身上被你種了蠱毒,若非你拿出解藥,老頭我能擅自離開嗎?”
“蒼月宮蠱毒雖厲害,但觀主你醫術卻是極好!那顧風祈師從於你,已能奪得‘醫仙’名號,而你這師父,醫術自然更佳!難不成觀主還解不了我蒼月宮的小小蠱毒?”夜流暄的嗓音依舊漫不經心,那極緩極緩的語氣透著幾分淩人,令人莫名的緊張與生畏。
白胡子老頭氣極:“你又何必這般調侃老頭我?我雖有點醫術,但你這蒼月宮秘藥,老頭我怎解得了?”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麼般驚愕的瞪著夜流暄,“你莫不是還想著我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吧?我可給你說清楚了,上次在那護國寺冰窖裏,我當真不能讓那冰窖裏的女人起死回生!老頭我隻懂占卜岐黃之術,其餘的半點不會了!”
“你上次敢在冰窖裏騙我,便該知曉後果!”夜流暄嗓音一冷。
老頭頓時心虛委屈:“那冰窖裏的女人又不是你真正要找的人!再者,若不是老頭我,你肯定還以為那冰床上的女人是鳳兮,如今肯定也尋不著這丫頭本人了!老頭我好歹也幫了你大忙,你不知回報也就罷了,豈還能再威脅老頭我?”
說著,見夜流暄神色分毫不變,老頭氣得跳腳。
但僅是片刻,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忙朝鳳兮望來,道:“喂,丫頭,你幫老頭我說說好話!他應是能聽你的!”
鳳兮神色已是複雜至極。
她未料到,這白胡子老頭,竟會是顧風祈的師父。
以前也多次聽顧風祈自說自道的稱他是師從長白山道觀觀主,岐黃占卜之術了得,她對那長白山道觀觀主之名也聽得膩了,不料此番親眼一見,這老頭的行為舉止竟是令她心底假象的長白山道觀觀主的形象全數顛覆。
不得不說,這老頭哪裏像道觀觀主?怕是那顧風祈仙風道骨般的感覺都比這老頭更像道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