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祈儒雅的麵上有過刹那的複雜,他將鳳兮順勢拉至他身後,目光朝夜流暄迎來:“鳳兮已是我大昭正妃,睿老王爺這外祖父,在下自是喚得。”說著,話鋒一轉:“反倒是攝政王爺你不是該在宮中嗎,如今怎出現在這睿老王爺府邸前了?”
夜流暄清冷出聲:“你大昭正妃?鳳兮並非你大昭人,皇子不會以為僅憑你大昭皇帝的聖旨便可定了鳳兮身份?若是睿老王爺不答應,亦或是,我不答應,你能娶得她?”
顧風祈眉頭一皺,儒雅的麵上當即滑過幾許沉色。
夜流暄僅是淡瞥他一眼,緩慢清冷的嗓音再度揚來:“再者,我為何會出現在此,想必皇子早已心知肚明,如若不然,你又何須領著這麼多官兵在此等候?難不成,你領兵在此守候,僅是為了迎接鳳兮?”
一語直入顧風祈心底,顧風祈眉頭皺得越發的深了。
“攝政王字字珠玉,句句含沙射影,在下倒是無奈。看來,攝政王對在下倒是誤會得深。”顧風祈緩道,語氣並無太大的怒意與波動,情緒控製得極好。
夜流暄深眼將他打量,清俊如華的麵上漫出半許煞氣:“是否是誤會,你自然清楚。顧風祈,我勸你一句,若要在我眼皮下興風,自得三思掂量,如若不然,這後果並非你能承受得起的!”
顧風祈臉色驟然一沉,儒雅的麵容布滿冷意:“今日汴京西湖之事,是你主導?”
夜流暄漫不經心的清冷出聲:“我夜流暄還沒閑到這地步!你不是早將我的軟肋拿捏得當了嗎?至始至終,我所在意的不過一人,除了她,其餘算計,我夜流暄委實沒放於眼裏,更沒閑心。今日西湖之事,你想推波助瀾,我夜流暄倒也順了你一回,隻可惜烏俅之人委實無腦,認錯了人,是以最後這結果,倒也精彩,不是嗎?”
“攝政王心有磅礴,在下自是佩服。隻是縱然如此,攝政王也無須誣蔑在下。今日西湖之事,乃烏俅之人所犯,在下也是措手不及。要不然,鳳兮豈會勞煩攝政王來救!”
說著,嗓音稍稍一頓,按捺神色,儒雅有禮的道:“無論如何,今日多謝攝政王救了鳳兮,在下感激不盡。”
夜流暄眸色一深,清俊風華的麵上漫出幾許冷冽:“以前倒是不知,皇子除了卜算了得,這口才也是絕佳。鳳兮本是我蒼月宮之人,我救她,關你何事!再者,縱然要謝,也是她親自謝我,皇子越俎代庖是為何意?”
“混賬東西!都聚集在我睿王府外做什麼!是嫌我睿王府不夠排場,欲增些侍衛堵門,以作看門狗嗎?”正這時,不遠處睿王府的大門一開,一道精光四溢的冷喝揚來。
在場侍衛皆怔,隻道這聲音委實是指桑罵槐,雖明罵他們這些侍衛,但暗裏卻是將夜流暄以及顧風祈等人皆罵了。
他們驀地變了臉色,紛紛循聲一望,便見一身貴袍且頭發花白的睿老王爺氣哄哄的踏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