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稍稍垂眸,隻淡道:“我無疑關心這些,隻是我也身為女子,便替若瑤郡主著急罷了。再者,清隱公子雖是瀟灑,但憑你身份,終不可不娶妻。”
“清嫻已為在下的正妃,如此一來,在下也算是娶了妻。”他答得坦然,嗓音清和平靜,給人一種寧然靜怡之感。
鳳兮再度皺了眉,隻道:“我與清隱公子之間是何關係,公子應是最為明白。清嫻與你,終不會是一路人。”
說完,鳳兮轉眸望了一眼不遠處那燈火通明的書房,見裏麵毫無動靜,想必自家那外祖父應是許久才會出來。
周圍冷風浮動,她也無意在此吹風,加之身側又站著顧風祈,心底終歸有些不暢與壓抑,隨即道:“夜色已晚,清嫻便先回睿王府了,若是我外祖父自書房裏出來,還望清隱公子告知他清嫻的去向。”
說著,抬眸朝顧風祈望了一眼,燈火闌珊之下,見他儒雅的麵容平靜溫潤,但眸子卻隱隱低沉複雜,鳳兮眉頭一皺,稍稍垂眸,緩步朝來路回去。
身形剛經他的刹那,鳳兮手腕卻是被他拉住。
鳳兮駐足,扭頭觀他,不料迎上他深黑如辰且微微染著儒雅笑容的眼睛。
“我送你回睿王府吧!”他溫潤而言,說著,抬著另一隻手替鳳兮攏了攏身上的外袍。
鳳兮怔了一下,隻道:“還是不必了。這寒冬冷夜,清隱公子已是將外袍借了清嫻,若是再送清嫻回睿王府,公子怕是得受涼了。”
“清嫻既是擔心在下會受涼,今夜倒也可不走了,在這寧王府住下,如何?寧王府早為你將南院修葺一新,你這些日子在睿王府中,南院便僅有在下一人獨住。”
鳳兮怔了一下,神色微動,隻道:“不用了,清嫻還是回睿王府為好。”
如今放眼這寧王府之人,怕也隻有自家那舅舅在意她了,其餘人,皆因她害了小郡主而心生怨懟,如此一來,她又如何能在寧王府南院安之若素的住著。
鳳兮心底再度沉了半許,情緒也略微不佳,正要掙脫開顧風祈的手,不料他卻將她的手腕握得極緊,分毫不容她掙脫。
鳳兮略有不耐煩,落在他麵上的目光也怒了半分,不料他深眼將她打量幾眼,隨即再如變戲法一般朝她儒雅而笑,隻道:“清嫻不讓在下送你回睿王府,那在下便將你送出這寧王府大門吧!”
說著,見鳳兮又欲言話,他歎息一聲:“也不知清嫻可有發覺,自打你今日見過夜流暄之後,性情再度變了。以往,你對在下雖是不信,但終歸也不是太過排斥,而今,夜流暄隨意三兩言,竟是令清嫻對在下的態度大變了。以往你我二人還可同處一室,如今,別說是同室,便是同府,你也不願與在下多呆了。”
“清隱公子到底想說什麼?”鳳兮淡漠出聲。
他眸色再度深了幾許,清潤坦然的回了話:“在下想說,清嫻已被夜流暄擾亂了心。”說著,見鳳兮眉頭一皺,他歎息一聲,嗓音也增了幾許誠然與悠遠:“清嫻,在下早與你說過,夜流暄並非善類,這天底下,你最該防備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