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心思驟然沉雜,起伏不定。
他竟是將睿王府這幾日發生的事知曉得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這夜流暄果真不可小覷,便是在這東臨,他也能將手伸到睿王府來!
她直直的盯他,“長白山老頭當真是你故意安排入睿王府的?”
他冷笑一聲,反問:“你以為長白山那老頭有資格成為我的眼線?你也該是知曉,那老頭乃顧風祈師父,我豈會以他為棋?”
“縱然他不是你的眼線,但這睿王府中,你定是安排了不少眼線,對吧?還有昨日夜裏闖入我屋中之人,也是你吧?”鳳兮越發惱怒,眸光裏冷光十足。
他依舊未怒,深眼將她打量,低低沉沉的道:“是我又如何?”
鳳兮頓時怒不可遏,當即忍耐不住的朝他吼道:“夜流暄,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對我如何都好,但闖我屋子,睡我床榻是何意?”
他眸色微動,漫不經心的清冷道:“你與我以前便曾同睡一榻,昨日不過是再睡一次,怎麼,不習慣了?”
“並非不習慣,而是憎惡。便是以前,鳳兮不過是對你的觸碰不敢言道罷了,你以為鳳兮當真會習慣你的觸碰?另外,憑夜公子的聰明,你該是知曉,鳳兮的確不喜你的觸碰,若是有可能,鳳兮願遠遠躲著你,與你再無半分半毫的接觸!”
一腔話說得怒意橫生,卻也是酣暢淋漓。
鳳兮鮮少在夜流暄麵前說過這麼多話,但此番怒意一來,心境一變,情緒再也抑製不住。
夜流暄也終歸是有些怒了,一張精致如華的麵容風華飄逸,但上麵卻布滿冷冽,煞氣不定。
他深沉的目光靜靜的凝在鳳兮麵上,一字一言說得極為緩慢,但也是威脅十足:“便是在以往,你也厭我?你以前,憎惡我的觸碰?”
怒意壯膽,鳳兮此際當真沒多少怕意,反而是回瞪著他,坦然點頭道:“我就是憎惡你!夜流暄,你幾番將我推入火海,幾番害我從閻羅殿擦肩而過,我對你,早已存了恨意。但我鳳兮自知身份,也沒心思報仇,奈何你竟是對我不放,今日竟還劫我至此!夜流暄,你究竟想怎樣?你究竟怎樣才可放過我?”
他突然將手中的烤魚扔進了火堆,手指一伸,扣住了鳳兮的脖子。
鳳兮呼吸開始急促,他則是靠近她,深黑的眸子迎上她的:“你此際倒是出息了,竟不怕死了?”
鳳兮怔了一下,再度怒道:“你若要殺我,最好是現在殺!你今夜若是放過我,我日後,怕是真要記仇!”
“你威脅我?”
“鳳兮曆來怕死,又怎敢威脅你?隻不過鳳兮也是人,是人皆有底線,夜公子三番兩次害鳳兮,鳳兮終歸會惱的。”
“不知好歹的東西!擦亮你的眼,待你看清事情的真相才來質問於我!”
“鳳兮如今隻知曉夜公子劫鳳兮於此,會對鳳兮不利!這,便是真相,不是嗎?”鳳兮冷笑,“夜公子今夜有何目的,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