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鉗緊了她,黑沉的目光迎著她的,“你非要與我如此?”
“我倒想問夜公子究竟想如何!縱然我傷了你的管家,但在你眼裏,人命如草芥,你怎會為了管家對我興師問罪?還望夜公子開門見山,有什麼目的,直說吧!”
說著,見夜流暄不言,鳳兮又道:“你昨夜不是還與睿王府的管家說任由我自身自滅?還說不管我了?如今你又劫我來此,對我動手動腳是何意?夜流暄,你莫要欺人太甚!我早就說過的,鳳兮已不是以前的鳳兮了,你莫要逼我真正與你作對!”
“翅膀硬了,便想推開我了?”他默了片刻,才清冷淡道。
鳳兮不置可否,隻道:“夜公子嗜殺成性,怕是沒人想真正呆在你身邊!縱然鳳兮翅膀未硬,但依舊會遠離你!”
“你竟是這般想的?”
鳳兮瞪他,未言,算是默認。
他深黑的眸中集有風雲,似是在強忍什麼。他靜默了良久,才稍稍斂了冷氣,將鳳兮擁入懷裏,猶如習慣般自然而然的將腦袋埋在了鳳兮脖間的發絲裏,道:“別再試圖惹惱我了。”
“那夜公子可否放過我?隻要你放過我,我定會對你躲得遠遠的,再不惹你分毫!”
他沉默片刻,低沉沉的道了句:“不行。”
說著,又補了句:“天下好戲,沒了你在我身邊陪我看,倒是無趣呢。再者,若論起世上之人,惟有你與我離得最近,縱然你不願相信,但宿命便是宿命,早已預定,你,逃不掉的!”
“夜流暄,你莫要胡說!你放開,放開!”鳳兮再度開始掙紮,他溫熱的鼻息噴打在她脖子的皮膚,令她心驚肉跳。
夜流暄卻是並未理會她的掙紮,反而是依舊將她困得緊,意味深長的清冷低道:“鳳兮,不如你來猜猜,北唐複興,需要多久?”
鳳兮驀地一驚,渾身僵硬。
他卻是將頭自鳳兮發裏抬起,輕輕一笑,嗓音莫名暢快,鳳兮抬眸觀他,便見他容顏傾絕,俊逸風華,麵上笑容亦如輕輕的花開,清美無方,給人一種驚心動魄之感。
鳳兮一時怔住,他則是略微滿意的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道:“白衣倒是適合你,鳳兮日後,便穿白衣吧。另外,身為北唐帝姬,便該有皇族的大氣,縱然遇上什麼事了,也得果敢冷狠,不該畏畏縮縮,任人瞧不起。我這話,你可是記住了?”
說著,又意味深長的道:“沒人能夠護你一世,睿老王爺不可以,我……”
說到這兒,他眸色有過刹那的黯然與晃動,隨即眨眼間便被他掩飾過去,“你隻有自己學著堅強,學著幹脆與冷狠,才可不備狼心的世人吞沒,才可真正活下來。睿老王爺想將你養成溫順的貓,無憂無慮,但你身邊虎狼太多,沒爪子的貓,終歸會被人生吞活剝。我一直想將你調教得果敢冷狠,但我卻未料到,你卻是恨了我,甚至終於如我所願的冷狠起來了,卻是首先對付我,對付起我的管家來了,鳳兮,你說,究竟是我錯了,還是你,一直都不待見我,一直都未真正的信任過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