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神色猛的一顫,這才想起自家那舅舅寧王與外祖父竟是皆未來朝賀。
她正要慌神的猜測,夜流暄冰涼的手指已是握住了她的手,朝她道:“不是想知曉北唐舊事?不是想知曉你與我之間的關係?你若點頭答應隨我回南嶽,我保你絕不後悔!你該是知曉,我夜流暄雖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冷狠無情,但我也說一不二,不屑欺你瞞你,不是嗎?”
這話一落,他再度勾了薄唇,清俊如華的麵容宛如淡緩微微的花開,帶著吸人的蠱惑,卻也暗藏致命的冷冽與威脅。
鳳兮震驚的觀著他,麵色已是有些發白,正這時,太後一歎:“流暄,你還未告知鳳兮你與她的關係?你這孩子倒也執念,守了這麼久,卻是為他人做嫁衣,如今看鳳兮這樣,怕是真不是中意你。”
“望太後與皇上明鑒,鳳兮身子已是不適,容在下帶她回去休息。”顧風祈也出了聲,嗓音一落,竟是未再守禮,反而是自然而然的踏步而上,在眾人皺眉震驚中登上了那幾步台階。
他一把拉住了鳳兮的另一隻手,垂眸朝鳳兮儒雅且略帶蠱惑的笑:“清嫻,你累了,隨我回去休息。”
鳳兮怔怔的望著他,心底複雜一片。
他卻並未有意待他回答,反而是想拉著他前行,然而夜流暄卻拉緊了她的另一隻手。
顧風祈眉頭一皺,朝夜流暄望來,溫潤道:“望攝政王莫要執意,還請放手。”
夜流暄薄唇一勾,麵上漫出幾許涼薄至極的笑,清冷道:“該放手的應是大昭皇子你!”說完,他目光朝鳳兮望來:“知曉我為何一直都容忍你,親近你?仁慈善良如你,又可會聽你父皇與母後的話?你若是當真不願讓他們在天之靈不安,你……便該跟在我身邊,回南嶽。”
這話一落,見鳳兮臉色一白,目光刹那搖曳,夜流暄又清冷如常的道:“鳳兮,掙開大昭皇子的手,你與他,絕不會成為夫妻,便是名義上的,也不行。”
鳳兮神色顫抖的望著他。
顧風祈溫潤的嗓音終於帶了幾許怒:“攝政王莫要信口雌黃,以清嫻先逝的父母之意來威逼鳳兮,攝政王此舉,豈不是不太光明磊落?”
“若論起光明磊落,你顧風祈趁我之虛,在我眼皮底下打她的主意,你顧風祈的手段,倒也驚人。”說著,目光再度朝鳳兮望來,又清清冷冷的道:“鳳兮,掙開他的手!”
嗓音一落,他捏緊了鳳兮的手。
鳳兮神色已是緊然,心底洶湧澎湃,難以平複消停。
鳳兮沉默,半晌不言,太後也歎息一聲,朝鳳兮道:“鳳兮,有些事,需你自行考量。縱然先輩們定了什麼,但你也無須顧忌,無論你如何選擇,姨母皆為你做主。”
先輩們定了什麼?
鳳兮神色一顫,目光朝太後落來:“太後,我父親與母親,當真為我和攝政王定下什麼了?”
太後歎了口氣,並未直麵回答,隻道:“先輩了定了什麼,你無須太過在意,你得為你自己考慮,想來,便是你父皇與母後的在天之靈,也是想你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