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老頭道:“你那外孫女兒今非昔比了,身上到處都藏有毒,連我那孽徒都曾開口讚過她的毒術呢!再者,她這幾日又跟隨暗衛習武,內力也精進,怕也不是軟柿子了。”
說著,又將睿老王爺強行拉下坐定,道:“我說你瞎操什麼心!你那外孫女兒身為北唐帝姬,終歸要自己自強才是,她如今已然醒悟,知曉謀劃了,你還阻擋什麼?難道你真想將你這外孫女兒一輩子困在睿王府,然後天天防著別人來害她啊?你這老頭啊,真不長心!”
“你放肆!”長白山老頭這話說得有些過頭,惹得睿老王爺冷喝。
長白山老頭渾身一抖,眼見睿老王爺山風欲來,忙道:“咳咳,老頭我想起還有一些為你外孫女兒調養身子的藥方子還沒寫完,我先去寫了,王爺你隨意,隨意。”
嗓音一落,長白山老頭轉身溜走,速度驚人。
一方暖陽,幾縷微風,一條長街,一頂軟轎緩緩穿行。
長街兩側,小攤小販井然,街道行人雲集。
那軟轎緩緩而來,因抬腳之人滿身黑衣,但衣角修有睿王府標記,行人紛紛讓道,不敢得罪。
軟轎一路過來,暢通無阻,待消失在街道盡頭,街上之人才紛紛議論開來。
“兄台,那頂軟轎並無特別,為何我們皆要恭敬讓道?”有人問,嗓音透著幾許書卷氣。
“你是外地人?”
“正是。”
“原來如此。你不知道啊,那頂軟轎的轎夫是瑞王府的人,加之身著黑衣,極可能是瑞王府蓄養的暗衛,這些日子聽說睿王府孫小姐經常出府,想必那軟轎裏的人,就是睿王府的孫小姐了!”
那透著書卷氣的人又問:“不過是睿王府之人,又如何會這般氣勢?縱然王爺出行,馬車過也,也定不會得百姓這般恭敬讓道才是。”
“你有所不知,睿王府孫小姐,乃大昭皇子的妃,更是我東臨禦封的長公主,在這東臨,怕也隻有太後和皇上的身份高過她了。”
那透著書卷氣的人頓時一怔:“她是大昭皇子的妃?”說著,忙拉緊言話之人,又問:“那睿王府孫小姐,可是喚作鳳兮?”
那人驚了一下:“長公主的名諱,我們這些尋常百姓怎喚得,兄台日後定要謹慎,莫要禍從口出啊,你……喂,兄台,你這是去哪兒?”
嗓音未落,便見那書卷氣的年輕男子驟然鬆了他的衣袖,迅速朝軟轎消失的方向追去。
微風浮動,陽光低撒。
恢弘的鎮國將軍府門前,一隻精致的軟轎停歇下來。
兩名黑衣轎夫恭敬立在轎門一側,其中一人掀開了軟轎簾子。
不多時,一名身材清瘦的身影出了轎子,待站直身,陽光低下,才見那女子麵頰極其清秀,烏發微挽,一身雪白衣裙鑲著淡色紫邊,整個人看著舒適清洌,給人一種純然如雪之感。
世之美人,大抵容顏精致,但此名女子,卻是清秀無方,清洌幹淨的氣質令人心曠神怡,過目難忘,印刻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