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的主院外,新栽的臘梅冷香浮動,朵朵紅得滴血,鳳兮忍不住多望了兩眼,便聞身側領路的將軍府管家道:“將軍聽說長公主的主屋外有寒梅,便以為長公主喜歡,是以特意在這將軍府內也栽種了不少。”
鳳兮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隻道:“青竹倒是有心了。”
管家道:“將軍曆來不曾對哪個女子這般好,惟獨對待長公主,是極上心的。”
聽得這些話,鳳兮眸色微動,心底倒是憶起那夜流暄的管家來,曾幾何時,那管家也苦口婆心的對她相勸,欲讓她對夜流暄多上心,隻可惜,隻可惜夜流暄冷冽無情,她也滿心傷痕,無論那管家如何相勸,她與他,終歸無法安然處之。
鳳兮暗暗沉默,未再做聲,足下步子直往慕容青的主屋而去,待剛入得屋門,便見慕容青正坐於軟榻上下棋。
見得鳳兮來,他抬眸朝鳳兮望著,麵容展露笑容,眨眼一觀,也是風雅得當,委實好看。
鳳兮一直都不覺得這慕容青像武將,無論是他俊美的容顏,亦或是他風雅的性子,都與戰場上熱血拚殺的粗獷武將格格不入。
她按捺神色的朝他回以一笑,隨即緩步做來,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什麼。
麵前,一張矮桌靜置,上麵棋盤上白子黑子交錯,似是已淩亂不堪,但細細一觀,此局雖看似無解,但多費些周折,也能解開。
正這時,慕容青歎息一聲:“讓鳳兮見笑了,我獨自下棋,竟下成了死局。”
鳳兮稍稍將目光從棋盤上收回,隨即朝慕容青打量而去。
此番靜觀,才見他身上著了白袍,麵容稍加修飾,連帶墨發都一絲不苟的以發冠挽上,整個人看著清風俊朗。
大抵是見鳳兮打量得認真,慕容青眸中竟有些不自然,隨即幹咳一聲,微微一笑:“隻是新換了身白袍而已,鳳兮覺得我這般穿著,不襯?”
鳳兮稍稍挪開目光,隻道:“非也。隻是難得見青竹衣著白袍,是以多打量了幾眼而已。”說著,目光朝麵前的棋局望來,又道:“青竹這盤棋,並非死局。”
“哦?”慕容青略微怔愣。
鳳兮瞥他一眼,隨即自然而然的抬著指尖拿過白子,僅是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隨即緩道:“將子落在此處,便是解局的關鍵。”
慕容青怔了一下,細細一觀,隨即臉色一變,朝鳳兮道:“妙哉!我倒是不知,鳳兮棋藝竟是這般了得。”
鳳兮緩道:“青竹過獎了,我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
“誤打誤撞竟能參透死局,鳳兮的本事也是不小了。對了,今日邀鳳兮來,是想領鳳兮去看一些東西。”
鳳兮眸色微動:“青竹想要鳳兮看什麼?”
他拿過身側的拄杖,緩緩站起,鳳兮眸中滑出幾許複雜之色,隨即也跟著站起,伸手稍稍扶住他的胳膊,聞得他道:“鳳兮,你隨我來。”
鳳兮按捺神色的點頭,扶著他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