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是回神了。”眼見鳳兮觀他,長白山老頭鬆了口氣,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又問:“丫頭,你方才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莫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
鳳兮眉頭微微一皺,隻道:“伏溪是好人。”
長白山老頭冷哼:“你分得清什麼是好人與壞人嗎?沒準兒那小子對你就心懷不軌!你與我說說,方才那小子與你說了些什麼?”
鳳兮沉默不言。
長白山老頭急得在鳳兮麵前身上摳著腦袋轉了一圈,又道:“你別不出聲啊,老頭我慎得慌!”
鳳兮朝他望了一眼,突然轉了話鋒:“皇叔,你說鳳兮最後能幸福嗎?”
長白山老頭怔了一下,“我說過啊,你最後的命運,老頭我占卜不到。”
鳳兮低低一笑:“你不用占卦,鳳兮也能猜到結局。想必,鳳兮最後,一定不會幸福!”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你……”
“我並未胡說。我方才,便錯過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是最初給我溫暖與倚靠之人。我們都變了,這世界也變了,我們兩個之間,再無以前的那種相依之感了,所以,鳳兮早已錯過他了,想必日後,鳳兮也不會尋到良人的,因此,鳳兮此生,也不會嫁人了。”
長白山老頭一愣,“你方才錯過了最初給你溫暖的人?”隨即他扭頭朝周圍四顧:“莫不是夜流暄那小子突然飄到這裏又讓你拒絕了一回?唉,放心放心,那小子可強著呢,你多折騰他,多錯過他幾次,他也能受得,等得。”
鳳兮臉色微變:“我說的,並非是夜流暄。皇叔何必在鳳兮麵前一直叨念著他?”
長白山老頭大驚,往後跳開一步,伸著指頭顫顫抖抖的指著鳳兮:“難道,難道你還有別的情郎?”
說著,忙縮回手指頭,自顧自的急得原地轉了兩圈,隨即有些語重心長的朝鳳兮道:“我說丫頭啊!你怎就不開竅呢,夜流暄那小子委實不錯,你對他怕也有感覺,隻是你心底一直都在排斥,是以不願去相信罷了!我說啊,你可莫要紅杏出牆,要不然,你要浸豬籠不說,我怕是要被那小子剝皮抽筋了!”
一說到這兒,他臉色頓時驚駭,在原地急得團團轉:“這該怎麼辦,怎麼辦呢?瞧你方才那樣子,定是對情郎陷得深,我該怎麼將你拉回正軌呢?給你用忘情水?不不不,這東西倒能讓你忘情,但你將夜流暄那小子也要忘記呢!要不然枯情草?好像也不對,這東西萬一出點問題,丫頭就會變成傻丫頭,會變成癡呆丫頭了。要不然,用……”
鳳兮眼角微抽,心底的悵惘與壓抑之感全數被他這話打破,隻覺周圍的風,更涼了,且涼得令人皮膚發顫,發麻。
她不知自家這皇叔為何執著於夜流暄。
縱然他算到夜流暄與她的命運必定存有糾葛,但即便如此,她抵觸夜流暄,他也該是一清二楚才是,他在她麵前又這般‘瘋癲’‘不正經’的提及夜流暄,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