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東臨墨池淡道,短短一字,無溫的言語,倒是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這三日內,你可想好怎麼回朕的話了?”待鳳兮剛剛坐下,東臨墨池又是淡淡的道了一句。
鳳兮垂眸,默了片刻,才道:“鳳兮如今還未完全掌握北唐五十萬遺軍,是以,便想請皇上寬容一些時日。”
他冷道:“你隻回答答應還是不答應便成!分北唐二十萬遺軍於朕這東臨,朕,定不會讓你吃虧。”說著,嗓音稍稍一頓,又道:“畢竟,你是朝蓉郡主的遺孤!朕曾經受其恩惠,這輩子不會磨滅。”
鳳兮神色微沉,深眼將他打量。
東臨墨池也迎上鳳兮的眼,見鳳兮依舊不答,他又道:“第一次在那江南海棠宴上見你,倒是覺得你怯怯懦弱,如今的你,卻是變得連朕都有些不敢小看了。你能變聰明,的確是好事,朕也打從心底的高興見到朝蓉郡主的女兒並非窩囊廢,但你也該知曉,你北唐已滅,你如今能倚靠的,隻能是我東臨。”
“皇上這話甚是。隻不過,即便北唐已滅,但既然北唐遺軍還在,所以鳳兮能倚靠的,是北唐遺軍!”
東臨墨池眸色一冷:“你竟敢質疑朕的話?”
鳳兮眸色沉雜,掙紮片刻,隻道:“鳳兮不敢。但鳳兮說的是實話!”說著,目光再度無畏的迎上他的:“不瞞皇上,鳳兮以往受騙太多,已無法相信旁人了。”
“放肆!”東臨墨池手掌一拍,頓時將麵前的石桌震開了一條裂縫。
鳳兮驚了一下,但臉色仍是努力的保持淡定,故作無畏的道:“皇上那日曾說,您登位不久,根基不穩,是以不可動用東臨之兵為我娘親報私仇。鳳兮在此先謝過皇上對我逝去娘親的重視與在意,隻是,我娘親的仇,還是由鳳兮來報吧!”
說著,眼見東臨墨池的臉色越來越冷,鳳兮也破天荒的不甘示弱,靜靜盯他。
二人就這般僵持著,待時辰過了良久,東臨墨池的臉色終於有了半分緩和,但出口的語氣,依舊冷得驚心:“你以為朕當真覬覦你那二十萬遺軍?”
鳳兮不置可否,沉默著,算是默認。
東臨墨池又道:“你若交出二十萬遺軍,自能安住朕心,更能安住東臨上下之心。如若不然,長公主擁兵自重,不得不防,到時候群臣彈劾你了,縱然朕想保你,也保不住!這等厲害關係,你可有想過?”
鳳兮神色越發的凝重,一時無言。
她垂眸沉默著,半晌,她才抬頭朝東臨墨池望來,低聲道:“這等厲害關係,鳳兮自是能懂。鳳兮在此多謝皇上為鳳兮考量。隻是如今鳳兮並未真正擁得那五十萬遺軍,怎能對皇上交出二十萬大軍來。”
她再度將話繞到了原處,不過為東臨墨池寬容一點能讓她周轉的時間。
不得不說,那些大軍握在自己手裏,才是最好。待東臨墨池實在逼得急了,沒準兒她早已不在這東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