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台上的風景可好?”正這時,皇帝的嗓音陰測測的從耳畔揚來。
鳳兮回神,目光朝皇帝落來,坦然道:“極好。”
他笑了,雙眸裏迸發出深邃與殺意:“這裏自然是極好。隻因這望月台上,隻有天子方可這般登臨俯瞰。你瞧瞧,這幽幽深宮,可都在眼底了呢,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好?”
鳳兮淡道:“好。”
他笑得越發肆意:“好是好。隻可惜,等會兒,怕是有人得死在這上麵了。”說著,他掏出了一把軟劍架在了鳳兮脖子上,笑著問她:“想必長公主也不希望死在這上麵吧?若是如此,下麵那群人,長公主不妨替朕退去?”
鳳兮眸色不變,平靜的麵上並無半分畏懼。
皇帝深眼望她,道:“難怪他們一個二人的都心係長公主,就憑長公主這臨危不亂的架勢,也不是尋常女人所及。”說著,輕笑一聲:“聞說長公主還未定親,若今日危難度過,長公主嫁朕為後,如何?到時候南嶽與東臨親如一家,要逐鹿這天下,也不是難事。”
鳳兮淡道:“鳳兮此番來就是為送同盟書。縱然鳳兮不嫁予皇上為後,南嶽與東臨依舊結盟。”
“同盟書上,明之昭昭的蓋著攝政王的大印!與東臨結盟的,也不過是攝政王。如此,攝政王羽翼越發豐滿,朕這皇帝,更是如同虛設。”
鳳兮麵色逐漸冷了半許:“所以,皇上今日趁攝政王剛回京,便孤注一擲,準備殺了攝政王?”
“這般狼子野心的臣子,若是再不除,定成大患。恰巧長公主如今又蒞臨南嶽,攝政王的兵馬又大多留在邊關,如今城中,攝政王的人馬並不多,加之朕與端王同盟,又有長公主為質,朕今日的勝算,也是極大的呢!”
鳳兮心底微緊,但嗓音仍是緩慢淡漠:“既是如此,皇上還擔心什麼?皇上這般緊張惶然的反應,可不像心存極大勝算之人。”
他稍稍冷了嗓音:“長公主窺人,還真是一窺極準。朕如今的確緊張,隻因攝政王是狼心,此番與朕合作的端王,怕也是一頭狼。朕如今對他二人皆是不得不防,如此,便隻有長公主安分站在朕這一邊,朕才有把握完勝。畢竟,朕那臣弟端王,也是心係長公主的呢!”
鳳兮微微一笑,麵色疏離淡漠:“皇上防著攝政王,防著端王,此際就不妨鳳兮?”
“你一個女子,還能翻天?”說著,將手中的長劍抵攏鳳兮的脖子:“刀劍無眼,長公主若是不長心,休怪朕先從你下手了。”
嗓音一落,他不再觀鳳兮反應,目光已是朝望月台下望去,扯著嗓音冷道:“攝政王,停下收兵吧!如若不然,這長公主的命怕是沒了!”
鳳兮神色微動,幹脆垂眸,才見不消片刻,那本是還有些距離的侍衛們已是圍攏在了望月台下,而那立在最前方的雪白身影,不是夜流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