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得說出這些話來,常日裏縱然與鳳兮親近或是親吻,也不過是點到為止,不曾帶有欲欲之意。
而今他這話,依舊說得輕,然而卻令鳳兮灼透了臉。
她那隻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也不自覺的用了力,卻是將觸不及防的夜流暄勾倒在床,夜流暄深眼凝她,不多時,清寂的目光也搖曳了幾許,隨即唇瓣往前,再往前的吻在了她的眼眸,他那修長的手指,也觸上了她褻衣的帶子。
縱然他一舉一動甚是輕柔,然而鳳兮卻察覺到了他手指破天荒的微顫。
他極為難得在她麵前緊張至此,鳳兮怔了怔,勾在他身上的手也不曾鬆懈,隨即腦袋一熱,控製不住的朝他臉上落了唇,隨即又蜿蜒而下,章法全無的在他脖子上亂吻了一通。
待回過神來,卻見夜流暄身子發緊,漆黑的目光破天荒的迷蒙,那俊雅的臉上也難得一見被灼紅之色覆蓋,一時間,竟如三月桃花,灼灼生豔,美得驚心。
北唐慶安年六月初九,顧風祈任北唐藩王,值守以前的大昭之地。
北唐慶安年十一月二十,顧風祈突然卸任歸隱,江湖中清隱醫仙名聲再度大造。
北唐元豐年五月初五,北唐女帝誕下皇子。
北唐癸醜年一月二十,年僅七歲的北唐皇子拜醫仙清隱為師,遊走天下。
北唐癸醜年十月二十五,相隔北唐京都城百裏之遙的小漁村對岸的山寺裏,香客稀疏,焚香縷縷。
彼時,陽光順著樹縫穿透而下,在地上打出斑駁影子,而微微拂來的淡風也夾雜著幾許山寺內的檀香,涼爽之意入骨,卻也是怡然鬆神。
那山寺後院的竹林裏,根根綠竹筆直,淡風搖曳中,也吹得竹葉沙沙作響,幽密之意盡顯。
此際,一道道棋子落盤的脆響在竹林裏顯得格外突兀。
待放眼望過去,才見竹林中那石桌之旁,正有四人靜坐,一人一身雪白的錦袍加身,麵容精致風華,美如驚心;一人雖身著袈裟,發頂光禿,但麵如冠玉,平靜諧和;一人則是墨發任意披灑,藍衫加身,麵容清俊儒雅,一笑之間,猶如清風過境,清越怡然;而最後一名,則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那女子發絲微挽,麵容清秀,然而雙眸卻不在棋盤之上,而是時而落往後院入口的屏牆處,眸中略有複雜,又隱隱存了些期盼。
這時,那名一身雪白的男子伸手握住了女子的手,如墨般的眉宇稍稍一皺,隨即薄唇一啟,平寂無波的嗓音響來:“不必擔憂,瑜兒不過是去采藥了,等會兒便歸。”
鳳兮神色動了動,目光朝身旁的夜流暄望來,微微一歎,道:“此番你我上來,卻是不得見,隻是以前瑜兒在宮中委實內斂淡漠,但方才雖聽清隱說他平易愛笑了幾分,我還當真不信。”
嗓音甫一落,石桌另一側的藍衫男子儒雅而笑,朝鳳兮寬慰道:“我方才之言,的確不假,瑜兒自跟隨我遊曆,性情倒是外向了幾許,隻是那內斂與深沉的性子,卻是與流暄兄一成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