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方寸大亂的說道:“去寢殿做什麼?”
他側頭看向她,下頜揚起一道優美的弧線,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侍寢。”
淩水天臉色一陣發白。
然而他又緩緩的說出了五個字:“是不可能的。”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卻又哭笑不得,說話大喘氣,他定然是故意戲弄她的,這個變態,當然,這話她隻敢在心裏想想,嘴上她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隻能任由他牽著她宮殿深處走去。
一路走過了雕梁畫棟的數條回廊,到處栽種著珍奇異寶的花園,走馬觀花般的看了一路各種巍峨的亭台樓閣,終於來到了天道宮正中的寢殿之中,殿中數名侍女候在兩側,見到他進來,皆恭敬的低身作揖。
王鍾看向淩水天,道:“可記住這天道宮的格局了?”
她誠實的搖搖頭:“太大了,記不住。”這天道宮中有禁法,她一早便發現了,任何人都不能動用絲毫法力,原來他帶著她走這麼遠,是為了讓她熟悉熟悉環境。
“以後慢慢熟悉。”
他坐到了太師椅之上,招手對著她說道:“過來給我捶腿。”
淩水天乖乖的走了過去,蹲下身子,雙手握拳,輕輕的錘了起來。
她裝腔作勢,也學著那群侍女一樣畢恭畢敬的,微微低伏著身子,長長的睫毛向下垂著,投下一片陰影,秀氣的鼻子,淺色的嘴唇,標準的瓜子臉,算不得是什麼絕色美女,但是一雙眼睛十分漂亮,似是一泓清水般幹淨,整個人自有一股出塵而靈動的氣質。
他向來城府頗深,行事狠辣果決,萬年如一日,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的情緒波動,此時見她低頭專注的樣子,仿佛有什麼東西悉悉索索的撓上了他的心,他眉頭微蹙,一把揮開了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沒輕沒重。”
他這一下力道頗大,淩水天冷不防被嚇了一跳,一個不穩,身子便向左側栽倒下去,他長臂一撈,便將她攬到了懷中,坐到了他的膝上,她立馬身子僵硬,如坐針氈,不知道他又有什麼花樣來折磨她。
他伸手輕撫在她的後背,剛一碰觸到,她便一個激靈,身子輕微的顫了一下,王鍾好奇問道:“為何這麼怕我?”
她欲哭無淚,哭喪著臉說道:“我也不知道。。。。”
他失笑,環著她,挑起她的一縷墨發,放在鼻尖深嗅一下,低聲說道:“好香。”
淩水天忍無可忍,這哪裏是做侍女,分明在調戲她!
她正要暴起,卻從殿門外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一名身著赤紅色紗衣的少女走了進來。
隻見那紅衣少女唇色朱紅,柳眉微挑,眼睛居然也夾雜著一絲魅惑的紅色,帶著上位者才有的孤傲氣質,整個人仿佛一團熾烈燃燒的火焰,充滿了活力與炙熱。
少女進來後望見二人曖昧的姿勢,那絕美的臉龐掛著一絲震驚的神情,似乎是看見了十分難以置信的事。
但那紅衣少女瞬間便收起神色,雙目低垂,恭敬的說道:“掌教至尊,緋兒有事情稟報。”
王鍾指尖仍纏繞著水天的發絲,雙目卻仿佛冰冷的玉石,帶著一股冷清的寒意:“朱緋,你越發放肆了,本座允許你自由進出天道宮,並不代表你可以恃寵而驕,越過雷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