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似是察覺到自己失言,微笑了起來,一臉純良無害的表情,坐起了身子。
“走吧,我帶你出去玩。”他軟糯的童音回響在山洞中。
淩水天卻不為所動,眉頭越皺越緊,用手托著頭,似是思考著什麼,喃喃道:
“你修為高不可測。”
“你身上有和他一樣的清淡冷香。”
“你說話語速緩慢,少言寡語,卻字字珠璣。”
“你舉止優雅,神情冷清,總是一副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你。。。叫我天兒。。。”
她眉頭越皺越緊,想起了易雪以前曾經自稱“本座”。
那日在歸鼎會附近,萬鬼嗜魂陣中那魔頭神情錯愕,問她:“你真的不知道?”
那魔頭當著天元宗眾人麵前,故意說她胸前有顆朱砂痣,她還隻當他是趁她睡著時偷看到的。
其實有許許多多的蛛絲馬跡,隻不過都被她忽視掉了。
這一聲“天兒”,就像是導火索,引燃了這斷斷續續,被她忽視掉的真相,彙聚成了瘋狂的想法,在她腦中亂哄哄的快要爆炸。
她嘴唇動了動,指尖微微的抖了起來,指著易雪說道:
“你,你是王鍾!!!”
易雪瞪著圓圓的大眼睛,一副很無辜,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的樣子。
她咬牙切齒,怒道:“你不要再裝了!”
易雪失笑,握住了她的手:“還從沒有人敢這麼指著本座,你這是第二次了。”
他伸手蓋住了她的眼睛,她從他的指縫中看到一陣白光閃過,再恢複視線之時,曦玉床上端坐的便是一身著玄色錦服的少年,長發如瀑,俊美絕倫,一雙夜色妖瞳惑人心扉,含著笑意凝視著她。
淩水天石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二人就這樣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久,她終於發出了一聲尖叫,跳下了床。
那魔頭卻是笑的更加開心,欣賞著她抓狂的樣子,笑道:“那日在歸鼎會,本沒想瞞你,但是你太笨了,居然誤會是我將易雪囚禁了起來。”
“你!!一開始你就居心不良,居然裝成小孩子的樣子,還騙我說你是掌教親信,我還喜滋滋的以為是我將你拐跑了。。。”
他點頭:“如今總算是認清了,你能逃出戰曇教,是我拐走了你。”
淩水天氣結,雙手捂著頭,腦中走馬觀花的想起了許多事情。
她想起在酒樓中喂年幼版的大魔頭吃芙蓉蝦。
白天抱著這魔頭招搖過市,領著他去寶盛樓參加拍賣會。
夜晚摟著他睡覺,衣衫不整,被他看的一幹二淨。
到最後,她還要每天擔心著這小屁孩,還苦苦懇求他饒過易雪,現在想想,她實在是太蠢了!
她居然求這魔頭放過他自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哪裏有人會為難自己呢。。。
在靜坐崖上的這一個月來,日夜相伴的人,居然是他!
淩水天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一字一頓的說:“居然捉弄我於鼓掌之中!不能忍了!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她咬牙切齒的撲向了他,卻見那魔頭微笑,伸手將飛撲過來的她一把環住,身子一翻,就將她壓到了身下。
淩水天大驚失色,又推又打,卻無法擺脫他的禁錮,倆人的麵龐相距隻有一個拳頭那麼遠,她甚至感覺到了他輕微的鼻息,心中居然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便張嘴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隔著那層輕薄的衣料,死死的咬著,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