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手上嗎,戴在其他地方行行?”
“行。”冥王麵對顧絨還是能有點好臉的,可能是因為在琳琅遊樂園時顧絨給他剝過一瓣橘子,“必須是左手,因為你用的是我左手骨。”
“好的。”顧絨點頭應下了,還忘道謝,“謝謝您。”
“那我走了,等你死了我再來找你。”冥王半是失落半又懷抱有一絲希望說道,“你要想多找幾個對象,一定要和說啊。”
沈秋戟也惱羞成怒,口不擇言道:“他想多找幾個對象,還需要和你說嗎?”
“難不成和你說?”冥王反問他,“我竟看出你這般大度。”
沈秋戟怒極反笑,神和緩下來,微笑道:“都到明月崖山腳了,您不去找我七叔七嬸喝杯茶嗎?”
“讓他們滾!”
這句話可捅了馬蜂窩,冥王猛地揮袖,丟下一句怒罵後就帶著金童玉女如一陣狂風般走了,矮桌上的戴菊和剝好的橘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沒有喝完的半壺茶水,是他曾經來過的痕跡和證明。
“冥王他……好像還挺好的。”顧絨望著自己左手食指上的指環,和沈秋戟說道。
說完顧絨反應過來,沈秋戟聽不得他誇別人。
可是這一回沈秋戟什麼都沒說,隻是但笑語:“嗬嗬。”
這下子顧絨也開始用懷疑的目光望向沈秋戟了——他竟看出沈秋戟這般大度。
直到晚上他們洗過澡關燈躺上床,顧絨知道,沈秋戟這人的心眼比針眼還小!
第二天清晨醒來,顧絨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個電動輪椅了,結果起床後顧絨卻發現,沈秋戟還真的給他整來了一個輪椅,過是電動的。
被沈秋戟推著輪椅離開酒店,一路上都不用自己走路,顧絨的臉終於好看點了。
他被沈秋戟推著走到開往明月崖山腳的泊油路口,剛抬頭就看到路口邊上停著一輛蘭博基尼,車主瞧見他們過來,就降下車窗,朝沈秋戟揮了揮手。
“大哥。”沈秋戟叫了一聲車主,就給顧絨介紹,“這是我七叔的幹兒子之一,柳不花,你也叫他大哥就行了。”
“幹爹讓我來接你們,上車吧。”柳不花對顧絨笑了笑,沒問他為什麼坐輪椅,隻關心道,“需要我幫忙嗎?”
沈秋戟直接了當道:“需要。”
而柳不花大概隻是客氣一下,因為他都沒有下車的打算。
顧絨也可能真叫沈秋戟抱他上車,所以自己從輪椅上下來了,等他們坐好後,柳不花就發動汽車帶著他們上山。
沈秋戟以前老說他七叔住在山上,所以搞得顧絨以為他七叔是那種在山上隱居清修,風餐宿的室外高人,可是隨著蘭博基尼一路往山上駛去,最終在一棟中式園林豪宅前停下時,顧絨就發現他錯了。
他們這些學設計的尤其懂,建一座園林式的豪宅,其成本和後續維護費用到底有多高。
沈秋戟七叔住的地方什麼都不缺,日用品有專人送,廚師保潔阿姨都有,wifi網速還特別快,如果在山上清修是這種修法,那他估計很少有人會願意來這裏“清修”。
偏偏沈秋戟還要和顧絨委屈地控訴:“我以前小時候就住在這裏,你知道日子有多苦,每次寒暑假我都希望能夠快點開學,因為能夠住校。”
然而顧絨明白,沈秋戟到底是為什麼覺得這地方苦。
蘭博基地在門口就停下了,他們是步行進去的,過顧絨可以坐輪椅,柳不花在路上問沈秋戟:“阿戟,這次回來你要住幾天嗎?”
“看情況吧。”沈秋戟猶豫道,“我屋裏空調還在嗎?”
“早就被偷了。”柳不花沉沉歎氣,“幹爹說用買新的了,反正也是浪費錢,遲早也是要被偷的。”
“那我肯定住了。”沈秋戟果斷道,“這在山上,大冬天的還沒空調,是要冷死我?我還是下山住酒店吧。”
柳不花聞言有些擔心:“可你有錢住酒店嗎?”
“有。”顧絨指著輪椅上的顧絨說,“我對象可有錢了。”
柳不花恍然大悟:“你找了有錢人包養你。”
沈秋戟說:“是的,我想努力了,一天三十塊這日子根本沒奔頭。”
顧絨:“……”
柳不花想了想又開口道:“其實幹爹聽說你談戀愛後給你對象準備了間臥室,你可以蹭他的住。”
沈秋戟驚喜:“你早說啊。”
“顧絨的房間就在你屋子隔壁,你們先去放行李吧。”柳不花帶他們進到主院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等下午兩點幹爹他們曬太陽時,我們再去見他們。”
“好。”沈秋戟頷首,繼而推著顧絨朝右手邊走去,“絨絨,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房間。”
打開沈秋戟房門的那一瞬,顧絨望著屋子裏的唯二家具——一個地鋪和一張寫字桌椅,詢問沈秋戟:“這真是你的房間?”
“是的。”沈秋戟行李靠牆邊放下,為這間空的屋子增添了一點裝飾,“以前家具其實挺多的,是後麵都被偷幹淨就沒了。本來上個學期我還打工存錢買了個空調,想著冬天沒空調沒法過,結果這次回來又被偷了,我們都不知道那個小偷是怎麼偷的?真他媽奇了怪的,大概這就是命吧,幸好現在能蹭你的房間住,然我們估計還得去住酒店。”
顧絨:“……”
終究還是他孤陋寡聞了,原來人真的可以窮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