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甚是麵善,這雙眼靈氣十足。”
“若你沒有同奚嬈相像的眼,我根本不會多看你!”
……
“先生……先生!”
過往的記憶夾雜著撕心裂肺的痛楚驟然襲上腦海,夏漪瑤猛然坐起身,牽扯到肩胛處的傷口,發出一聲痛呼。
“嘶——!”
她低頭看著泛著些許紅色的繃帶,昏倒前的記憶浮上腦海,化成一抹苦澀的笑意掛在嘴角。
左雲霄仍舊不信她?即使是真相擺在他眼前,即使她以命相救他依舊不信她!
夏漪瑤想起記憶中那個等待夏奚嬈答案的左雲霄,隻覺得荒唐又可笑。
她做的這些究竟算什麼?她這三年終究是錯了!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夏漪瑤忍著痛起身走向屋內的桌案。
打開其上木盒,取出那枚她曾奉若至寶的木章緊攥在手中。
那是她從左雲霄那兒求來的,愛不釋手!
可如今……
沉思了良久,夏漪瑤拿過一旁的匕首,猛然揮起,將其劈成兩半。
她和左雲霄這三年,終究是她強求!
深深的看了斷裂的木章,夏漪瑤走向一側的衣鏡,背對著站定。
回首望去,單薄的衣衫遮不住背上嫣紅的鳳尾花簇,夏漪瑤背手拂過,曾經同左雲霄的點點時光浮現在眼前。
淚水滑落眼睫,夏漪瑤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狠狠的剜了下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不知劃了多少刀,夏漪瑤滿頭冷汗的瞧著背部再難瞧清圖樣的刺青。
“咚——!”
房門猛然被人打開,夏漪瑤握刀的手顫了顫,回頭望去,隻見左雲霄滿眼驚愕的站在門口。
“先生,你來了。”
再次喚起了先生,夏漪瑤的眼中閃過抹懷念。
日後怕是真的再也不能喚了,就讓她最後任性一次吧!
“夏漪瑤,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左雲霄咬牙問道,語氣中滿是怒氣。
夏漪瑤苦笑了聲,透過鏡子看著背上狼藉一片的刺青,已經染透衣襟的鮮血涓涓,顫聲道:“我知道。先生放心,過去這十幾年間,漪瑤從未如此清醒的知曉自己在做什麼。”
夏漪瑤壓著喉間的痛呼,繼續道,“日後漪瑤不會去煩擾先生,曾經是漪瑤自己想不開,以為這般做先生便能喜歡我,現在既是想明白了,留著這些也無用處,還累的先生與姐姐都不快活。”
滿地的碎肉狠狠地刺痛著左雲霄的眼,他從不知,夏漪瑤竟有如此決絕狠厲的時刻!
“你是故意的?”左雲霄咬牙切齒道。
夏漪瑤神情間有些茫然,不解道:“左公子的話漪瑤不解,不過現在還請左先生出去,男女授受不親,左公子是男子不要緊,漪瑤還是要注重名節二字的。”
夏漪瑤說著,手中的刀再次劃下,帶下一塊皮肉,痛的她渾身發顫。
“這是最後一刀了……”停頓了一瞬,她將被血染透的內衫拉起,將一片血肉模糊遮蓋好,握著匕首的手緩緩鬆開。
匕首掉落在地,鮮血迸濺,沾染在左雲霄白色衣擺,刺眼至極!
“左公子,過往種種皆是漪瑤著了魔,如今這場噩夢,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