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漪瑤聞言一愣,輕笑一聲道:“長姐,你莫要拿我玩笑了。更何況……”

她沉默了一瞬,轉頭望向窗外的森綠樹景道:“便是他當真喜歡上我了,也同我無關。”

最是難過癡心人。

最是狠情傷心人。

夏奚嬈看著夏漪瑤,規勸的話語哽咽在喉頭,再難出口。

雲子橋再至夏府,已是五日後。

夏漪瑤背上的皮肉已經大好,他站在床榻前,眼前懸掛著的是夏漪瑤挑選的圖樣。

那是一大片的火紋,深淺明顯,能很好的掩蓋她背上的疤絡,隻是……

雲子橋看著圖樣的大小,沉聲道:“漪瑤,你想好了,你選的大小遮蓋了疤絡不假,可也覆蓋了大半身,你真的決定了?”

“嗯。雲先生,你下針便是。”夏漪瑤說著,拿過一旁的軟木咬在口中。

雲子橋瞧著她的樣子,暗歎了口氣,沉下心,開始下針。

這一開始便持續了整整一日。

雲子橋收了針,怔怔的看著夏漪瑤的背。

火紅的刺青從背上延至肋下,火紋樣式如同花瓣般將夏漪瑤包裹在其中,豔麗非常。

“結束了?”夏漪瑤的聲音因為痛哼變得嘶啞難當,她起身看向雲子橋問道。

“結束了。很美。”雲子橋別過眼收拾著東西,轉身快步離去。

夏漪瑤麵露詫異的看著他有些慌張的背影,慢慢下床走向衣鏡。

看著其中映襯出來的景色,夏漪瑤臉上瞧不出半分情緒。

唯有眼中的幾許波動透露著她的真心。

而此時的潯陽城內,有關夏漪瑤同左雲霄的流言卻是風聲四起。

“說起來,那夏家小姐還真可憐。你是沒瞧見那日她從書院被人抱出來時,嘖嘖!滿身的血啊!”一老人歎息的說著,其言語間滿是歎惋之意。

“可憐什麼可憐?若不是她粘著左先生不放,也不會將自己弄成那副模樣!”一道尖銳聲音響起,胡緋衣看了眼剛才說話的老人,而後掃視著整間食府譏嘲道,“咎由自取,有什麼好可憐的?!”

“是沒什麼好可憐的。”

夏漪瑤站在堂中,看著眼神譏諷的胡緋衣沉聲道,“也用不著你可憐!”

她身子好了大半,按著府醫的話出來走走,不成想剛進這食府,便聽見了胡緋衣的一番話。

而胡緋衣瞧見夏漪瑤的身影譏諷一笑道:“怎麼,在府裏躲了這些時日,如今敢露麵了?!”

“我有何要躲的?”夏漪瑤走上前坐在椅子上,抬眸瞧著胡緋衣,聲色微冷,“我看該躲的是你吧?!”

胡緋衣聞言心中一愕,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防備的看著夏漪瑤道:“我又沒死皮賴臉的纏著人不放,有何要躲的!”

“那你今日就記好了,過往三年種種我不同你計較的,但是從今日起,若是我再聽見從你口中傳出什麼有關我的胡言亂語,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夏漪瑤說著,腰間的軟鞭驟然揮出,重重的抽在了胡緋衣腳邊,惹得她一聲驚叫!

“夏漪瑤!你這樣就不怕左先生知道麼?”胡緋衣掩著心中的恐慌威脅道。

聽到左雲霄的名字,夏漪瑤眼中閃過抹暗色,而後便消失無蹤。

“他知道又如何?!”夏漪瑤厲聲告誡道,“你們都聽好了,從今以後,我夏漪瑤做任何事同左雲霄都沒有半分關係。若是有誰再到我麵前嚼舌根,下場如何你們都該清楚!”

“沒有半分關係?!”

食府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男聲,夏漪瑤手中動作一頓,未回頭便知曉來人是誰。

她沉靜的收起軟鞭,轉身看向門口的左雲霄,神色淡漠。

“左公子聽得沒錯,沒有半分關係。”

左雲霄聞言臉色微沉,看著夏漪瑤的目光晦澀難辨。

“夏漪瑤,你若是再胡鬧下去,日後當真不用再來書院。”左雲霄沉聲說著。

夏漪瑤聞言輕笑了聲,朗聲道:“左公子不必煩憂,漪瑤說話算話。日後書院我不會踏足半步,這些銀錢便當做是感謝左公子三年來對漪瑤的教輔之恩。”

而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