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頓了頓，但還是走上前道：“長姐。”
夏奚嬈聞聲看向夏漪瑤，神情間帶著絲絲的異樣：“你今日……見了雲霄？”
夏漪瑤一愣，看著她的眼中閃過抹暗色：“長姐此話何意？”
“沒什麼，隻是你對他可是……”
“長姐若是為此事擔憂大可不必，漪瑤再不濟也是夏家的女兒，之前那三載已是錯了，如今既然明白，就沒有再錯下去的權利。”夏漪瑤淺聲說著，迎著她疑慮的目光繼續道，“隻是漪瑤希望長姐也明白，您已是聖上的妃子，從前種種能斷便斷了，免得最後生了事端，牽扯了夏家。”
夏奚嬈聞言眼神一暗，夏漪瑤瞧了她一眼，慢步越過她，走進府內。
“漪瑤，這般放棄，你便不會後悔嗎？”夏奚嬈突然出聲問道。
夏漪瑤聞言腳步頓住，轉身看向夏奚嬈，清冷一笑：“那長姐可會因為嫁與聖上而後悔？”
她說完便轉身離去，夏奚嬈瞧著她的背影，深深歎了一口氣。
果然，她們姐妹終究是像的。
便是如今非所願，可既然做下了決定，便斷然不會後悔。
長夜微涼，可再漫長也要過去。
左雲霄寅時過半便已起身，可眼看著天色漸晚，日落月升，書院的大門也不見夏漪瑤的身影，他的臉色沉得有些難看。
夏奚嬈來時，看到的便是左雲霄這般的神態。
她輕歎了口氣，左雲霄聞聲望去，瞧見夏奚嬈的身影，眼中閃過抹失望。
夏奚嬈瞧的清楚，心中微微有些酸澀。
“雲霄，你是在等她麼？”
左雲霄沉默不語。
夏奚嬈看著他，俯下身直視著他的眼，淺聲問道：“雲霄，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左雲霄看著她，依舊沉默，可他眼中翻湧的情緒卻是清清楚楚的將他心中所想告知了夏奚嬈。
她別開眼，不再去看左雲霄，沉默的拿過茶案上的工具開始沏茶。
兩人就這麼對坐著，寂靜無聲。
水聲潺潺，夏奚嬈將第二杯茶放在他麵前，悠聲道：“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雲霄，你動心了。”
左雲霄端茶的手微頓，那杯茶終究還是未能入喉，落回了茶案之上。
“可你同漪瑤，就如同當年的你我，有緣無分。”
有緣無分！
四個字，左雲霄的眼神微顫。
夏奚嬈瞧的清楚，茶入口澀苦，回味微甘。
“漪瑤同我很像，決定了一件事便什麼都不怕，放棄也是一樣，她既然決定了，還那般決絕，那無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再給你任何回應。”
左雲霄沉默的看著夜空的月，對夏奚嬈的話深信不疑。
他昨日同夏漪瑤說的話，若她還是以往三載的她，定然天不過大亮便會過來。
可如今，眼看著一日將過，她都未曾過來，定然是下定了心思。
“所以，你今日來時隻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左雲霄收回目光看向夏奚嬈問道。
夏奚嬈搖了搖頭，眸間閃過抹正色：“我想你，離開漪瑤，離開潯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