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多心了,在下隻是正好路過而已,並不是特意為救你而來。”

就連沐輕歌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會覺得這話太紮心,如此一來,她看向黑衣人的目光變得有些不悅了。

“所以說閣下隻是誤打誤撞碰上了而已。”

“姑娘可以這麼理解,如若沒什麼事的話,在下就先走了。”

說完,黑衣人轉身欲走。也正是因為他這一舉動,讓沐輕歌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想走,至少也要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何方人物才行啊!”

沐輕輕聲低喃,趁他從身邊擦肩而過之際,突然伸手猛地扯掉了他臉上的黑布。黑衣人一時不察,一張俊秀而又略顯病態的臉就露了出來。

趁著不遠處的幾縷亮光,沐輕歌仔細一看,沒想到還真是她認識的人,隻不過她跟這人並不是很熟而已。

“三皇子,怎麼會是你?”

說實話,當知道剛剛救了自己的黑衣人是東閻國的三皇子之後,沐輕歌是有些訝異的。畢竟,這整個東閻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三皇子從小就體弱多病,是一個藥罐子。

也正是因為他特殊的身體情況,不僅讓他免去了每天的上朝,就連平常出席什麼宴會,他都可以不用去,原因就是他身子弱了。

可是現在、她看著這人明顯就不像是個有病的樣子啊!除了臉白了點,其他的她可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難道……

“你是裝的?”

沐輕歌下意識的便脫口而出了。

現在除了這個答案,她已經無法再想到其它可以解釋這個事情的答案了。如果他不是從小就開始裝的,那也是病早好了,卻一直還在裝著。

沐輕歌本以為自己揭穿了他的真麵目會讓他覺得有些心虛,或者是尷尬,可誰曾想他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這種情緒,反而還低低的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沐輕歌莫名其妙的問道。

白韻墨收起笑容,一雙眼眸像是要看進她心裏,如此強的洞察力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笑、沐姑娘說我是裝的,可是你自己又何嚐不是?”

早在上次賞花節上,他就看出了沐輕歌的不簡單之處,再結合起外界對她的傳聞,這兩人差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如此一來,她和自己也算是有些共同之處了,都是為了在小角落裏堅強的活下去,這才不得不隱藏自己。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可是他敢擔保,沐輕歌絕對不會將這事說出去。

沐輕歌麵容微愣,稍一會兒,卻是滿臉戲謔的說道。

“三皇子怎麼就知道我是裝的?如若我是因為受不住打擊,才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呢?”

他輕笑一聲,微上前兩步,當兩張臉之間隻剩下幾厘米的距離時,他才輕聲說道。

“你應該不是以前那個沐輕歌了吧!一個人就算受到刺激,有極大的改變,卻也不會像你這樣,性情大變之後什麼都會。”

說完,他緩緩直起身子,目光也不像剛剛那樣毫無波瀾,而是對眼前的沐輕歌有了一絲興趣。

沐輕歌目光微凜,身體緊繃成一條僵硬的蛇,她現在的架勢就是在危險之中求其生存。吐著蛇信子的她,會趁人不備,便一招致命。

兩相對峙,哪一個都不肯輕言放棄。

“三皇子怎麼知道我就不是以前那個沐輕歌了呢?難道就僅僅因為性格便可以辨別出一個人,又或者說三皇子懷疑我是冒名頂替的?”

沐輕歌終是以最後的掙紮掩飾了此刻心中的慌亂,不管怎麼說,她堅信古代人現在還不知道會有借屍還魂這種事情。

“沐姑娘多慮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隨口一說,三皇子可真無聊,若真如此,小女子便不再奉陪了!”

在此之前,沐輕歌從未覺得心裏有這麼慌亂過,這個三皇看上去是挺好相處,可是他心思縝密,做事方麵也細致入微,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沐輕歌覺得如果自己再在這裏多停留一會兒,接下來肯定就會發生讓她更加無法招架的事情。更何況,今晚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讓她覺得十分的詭異,現在隻有趕緊趕回去,確認紅淩他們沒事,她才會安心,如若真的出事了,那麼……

沐輕歌想不到後續,卻隻是暗暗發誓:如果他們要是有一丁點閃失,她必定傾盡一切,也要讓那些人全部陪葬!

“沐姑娘請留步!”

沐輕歌剛轉身打算離開,一道如同清風襲來般好聽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她腳步頓住,卻沒有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