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朕希望你能夠珍惜這一次宴會,而不是一味的貪得無厭。”風景傲忍著心底緩緩升起的怒意,麵色陰沉的警告道。

這個孩子曾是他最看重、也最疼愛的一個,如今成了這幅模樣,說他不心痛是不可能的;但是比起成為廢物,他更不喜歡這孩子如今這幅貪得無厭的模樣。

風景傲話裏包含的意思他又豈會不懂,可如果他今日非要堅持如此,他倒想看看這男人會不會因為這等事情當堂發火。

“父皇,兒臣自以為這並不是貪得無厭,而是懂得待客之道。”

語氣淡淡的與他解釋,風離言從頭到尾就沒打算今日要按他的方式來。

而風景傲怒意過後,也是才發現他這個兒子貌似與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這孩子不管說話做事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說話結結巴巴,做事馬馬虎虎,可是現在、他說話竟然敢直視自己的眼睛了?

就像是不相信似的,風景傲睜大了眼再去看,發現風離言的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其中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多上了幾分堅定。

再將目光挪到他旁邊的女子身上,風景傲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句話。難不成言兒突然的改變是因為這位女子?她又是什麼來頭?

“哼,懂得待客之道!你的客是誰?莫不就是站在你旁邊的這位女子?在長輩麵前與男人手拉著手,一點不害臊,還如此坦然,一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姑娘,而你還將她帶過來一齊參加宴會,你覺得朕是不是還該誇你做得好?”

風景傲的眼神落在了兩人還在緊緊相握的手上,突然間怒喝出聲。

今晚的宴會本就是為塵王而設下,所以他原本是不想要做的這麼絕,畢竟這也是他的孩子,還是要給他一個台階下的;可誰知道這孽子就是這麼不知好歹,非要惹得他發怒,估計今夜過來,就是想要將事情鬧的一發不可收拾,故意氣他的。

“父皇,輕歌並不是這樣的女子!如果你不滿意兒臣,大可直接點名,但兒臣希望您不要隻憑一麵之緣就隨意點評她人。輕歌是我此生最愛,兒臣不會允許任何人有機會去侮辱她。”

遇到這麼多事情,風離言一直都很鎮靜,可是一聽風景傲將矛頭指向了沐輕歌,他瞬間就變了臉,話語之間處處透露出不客氣。

他話語落下的那一刻,全場嚇得深吸一口氣,整個大殿安靜的連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讓人聽到,而沐輕歌也是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他,甚至不禁用唇語問他:我沒事,你怎麼會突然頂撞他,這對你沒有好處。

風離言寵溺的看著她,然後用唇語回應了幾個字,而正是這幾個字讓白沐塵察覺,他還是小看了這個男人。

他跟沐輕歌說:我的女人,我來守護!

沐輕歌的臉漸漸僵硬,她怎麼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快要將她的後背戳出無數個洞了呢?

“混賬東西,竟敢如此和朕說話。”

縱使過了這麼多年,可是他那些兒子中還沒有一個敢像他這樣頂撞自己,他是有什麼自信覺得自己不會辦他是嗎?

就在大殿氣氛十分凝重的時候,白沐塵終究沒忍住,淡淡開口為她解圍。

“皇上何必生氣,多少不過是一把椅子的事情,千萬不要因為一些小事而壞了興致。”

男人的話使得他下意識的打了一個激靈,他怎麼忘了這大殿上還有塵王在場,若是他再繼續下去,這宴會豈不就成了他西蘭國皇室內的批鬥大會?

幸得提醒,他才終於想起來,不過大殿內的氣氛怎麼變得這麼沉悶了。他用餘光瞥了一眼男人所在的方向,男人陰沉著一張臉,大手緊握手中的酒杯,雖然剛剛說話顯得十分不在意,但臉色還是不難讓人看出,他已經在控製自己隱忍的怒火。

現在懲罰是小,哄好眼前這尊大菩薩才是大事。尤記得回國時,白炳炎再三重複,表麵上說是不好意思,怕塵王給他帶來麻煩;但內地裏潛藏的意思還不是說,一定要好好照顧他這位弟弟。

白炳炎到底有多寵愛這個弟弟,四國之內沒有一個是不知道的,這簡直比他的親生兒子還要重要。再加上塵王本身就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脾氣又十分陰沉不定,更是讓人不敢惹。

“塵王說得對,不就是一把椅子。”風景傲趁眾人不注意,趕緊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冒出來的虛汗,接著轉頭吩咐安公公,“安公公,還不趕緊吩咐人多加一把椅子。”

“這……是!不過皇上,五皇子旁邊已經沒有空間能再容納一把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