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跟丟她總歸會回到七彩樓,你們不會去周圍死守著嗎?”

景一眉頭輕皺,過了好久才說道,“王爺,這次的事情好似並沒有這麼簡單。”

“說!”

“是,王爺。屬下帶人趕到七彩樓的時候,正好看到王妃和她其他幾個丫鬟正收拾好東西上了馬車,那樣子、似乎是打算離開。”

“離開?”

白沐塵突然怒吼一聲,素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絲絲裂縫。

“她想去哪兒?沒有本王的允許,她以為她能夠逃到哪兒去?”

白沐塵一拳打在牆上,那像是被血染紅的眼睛此刻看起來竟格外的瘮人。

沐輕歌,本王才放縱你一小會兒,你就想著要逃離本王的身邊了是嗎?你最好是別讓我將你找到,否則、我一定會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再也無法從本王的身邊逃走!

一滴又一滴鮮血順著牆壁滑落,男人卻絲毫沒有察覺,景一不禁擔憂的出聲。

“王爺,屬下要不讓李太醫過來將您這手包紮一下?”

“無礙,你盡管接著往下說!”

意識到自己情緒外泄,他收回血淋淋的拳頭,轉眼間又是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是。屬下等人見王妃的馬車往南邊行駛,便欲跟過去,豈料後麵還有另外一波黑衣人也在跟蹤王妃。不過王妃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後來她拋出了一個像鐵球一樣的東西,等我們再反應過來,王妃的馬車已經不見了,而那一波來路不明的黑衣人,也已經被嚇得血肉模糊。”

“你的意思是除了本王,還有其他不知名的勢力也在暗中觀察王妃?你可打探到他們是何來曆?他們又為何要跟蹤本王的王妃?”

“回王爺,屬下不知。因為鐵球的威力實在太大,等屬下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被炸的粉碎,一點象征身份的東西都沒有留下。”

男人那雙陰騭的墨眸微微眯起,周身的溫度突然直線下滑到零下十幾度。

小東西,你可真是會利用你身上那些寶貝,不過你若是以為這樣就能夠從本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關於另一波黑衣人的事情,你讓魅影去查,至於王妃這邊,本王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務必要將王妃給安全帶回。”

景一低垂著頭,眸子裏情緒複雜。

“王爺,若是王妃不願意跟屬下回來,那屬下應當如何?”

“不願意?”男人冷哼一聲,“如果王妃不願意回來,那你就將她給綁回來!當然,她素來精靈古怪,若是憑你一人的功夫,肯定是不足以敵她,所以本王會派邪言陪著你一塊過去,以祝你一臂之力。”

“屬下遵命!”

景一抱拳恭敬說道。

“去吧。”

“可是王爺你的手……”

“本王說了無礙。”

他冷眼甩過去,直震得景一低頭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景一離開後,房間就隻剩下他一人。白沐塵垂眸看了看還在流血的手,心裏的怒氣慢慢消去,不知不覺中,他竟又看到了沐輕歌當時那雙失望的眸子,還有那幾句話。

他不禁在心裏問自己,他是否真的做的太過了?在眾人麵前不給她留一點麵子,甚至讓她親自喚人去拿碗筷;明明知道綠竹明麵上是她的貼身丫鬟,實則是被她當做親生妹妹看待,自己卻還在她的麵前說那些令她傷心的話,更是在一眾丫鬟麵前不給她留一絲麵子,他是否真的傷了那小丫頭的心了?

可是這種事情以後定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每一次她都如此莽撞,就算自己的權力再大,也不可能保得住她,她怎麼就不能靜下心來好好去想一想呢?

他歎了口氣,忍不住自言自語,“小東西,你什麼時候也能夠為本王想想呢?”

離開王府的第一日,沐輕歌在院子裏教大家拳腳功夫,每個人都學的很認真,也很努力。

離開王府的第二日,沐輕歌在院子裏教大家製作簡單微型的炸彈,就算過程再複雜,可他們仍舊樂在其中。

離開王府的第三日,綠竹醒了過來,隻不過因為傷勢太嚴重,她暫時還不能夠下床行走。

……

“小姐,你這幾天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臉色也不怎麼好,是不是換了地方,所以睡得不安穩?”

臨近晌午,沐輕歌一人守在河流旁邊,看著清水裏的倒影出了神,若不是橙葉過來,她可能會不小心一個跟頭栽進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