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孩子?”

他麵無表情的詢問,企圖蒙混過關。

沐輕歌嗤笑一聲,“黃煙告訴我,剛剛已經有大夫來為我把過脈,既是如此,想必這喜脈他不會把不出來吧?不過有件事情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自己也是一個大夫,算不上很厲害,但這點倒是很精通。”

才剛躺下又從床上爬起來,她的臉色還有幾分慘白,可執拗的她不願休息,隻能讓擔心她的那些人更加心疼。

就在這時,桐木竄了出來。

“王妃,我們又見麵了。”

沐輕歌瞥了男人一眼,然後看向他,“桐木醫師,麻煩你給我開一副打胎藥,我現在就要!”

“你敢!這個孩子不單單是你的,你沒有資格說不要就不要!”

白沐塵氣的直咬牙,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女人竟然如此狠心?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夠下得去手,是他太低估這丫頭的狠心程度了。

聽到他的話,沐輕歌不禁諷笑道,“王爺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我的狠心、還不都是從你那兒學來的嗎?”

“王妃,十分抱歉,這藥、我恐怕不能開給你。”

桐木抱歉的說道。

她斂了斂眸子,語氣淡漠道,“沒事,我知道你和王爺交好,若真讓你開藥恐怕會有損你們倆之間的感情,所以這藥、我自己來配。”

“出去!”

白沐塵目光陰騭的盯著其他人,怒聲嗬斥道。

黃煙扯了扯她的衣袖,明顯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裏麵。

“沒事的,你先出去等會兒。”

她拍了拍黃煙的手臂,扯出一個笑容。

不一會兒,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人,白沐塵盯著她看了很久,半晌才開口。

“輕輕,你告訴本王,你想要什麼?”

“嗬!”她冷笑一聲,看著他仿佛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我想要什麼?我想要的東西,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她想要的東西無非就是這兩樣,可他卻一樣都給不出,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做出這種會讓人誤會的承諾?

“除了休書,其他要求你隨便提。”

“好啊!”她爽快的答應,白沐塵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以為他終於是想通了,可沒料到她接下來這個要求,卻讓他更加為難。

“如果我說,我想要綠竹回來呢?我想讓她回來,這個要求,你能夠做飯嗎?你能嗎?”

她聲嘶力竭的大吼,好不容易控製下來的情緒在這一刻又炸了。

她不是沒有人情味,也不是不懂得關心他人,她隻不過是害怕會拖累他人,所以才故意裝作不在乎,誰知道就算是這樣,他們依舊逃不過那些厄運!

她承認自己有錯,可是綠竹呢,她又有什麼過錯?或許她最大的過錯,就是這一輩子跟了一個錯誤的主人吧。

無法言喻的心酸湧上心頭,她慢慢蹲了下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發出陣陣響聲。

“輕輕。”

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後背,她猛地一縮,躲開了他的觸碰。

“白沐塵,我答應你留下這個孩子,但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好不好?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忘掉的,而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是一年兩年能夠恢複的,我希望你能給我時間,行嗎?”

片刻,她抬起那雙含蓋著悲傷的眸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靜。

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他們之間的關係必定會呈兩條不相交的直線,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白沐塵盯著她慘白如紙的臉蛋,終於做出了讓步。

“好,我答應你!從今往後,你就呆在琉苑,無其他事就不要再出來了。一日三餐,我會吩咐人送到你的房裏,等你哪日氣消了,再隨你願出來。”

說完,他轉身離去,再不給她一絲留戀。

“謝謝!”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沐輕歌無聲的說出了兩個字,而那兩個字、似乎花費了她畢生的精力。

“小姐,小姐,王爺沒對你做什麼吧?”

黃煙急匆匆的跑進來,一臉擔憂的打量著她。

“我沒事!你先去外麵等會兒,等我換身衣服,就去七彩樓。”

“那好。”

黃煙見她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就聽話的出去了,出去之時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不過多久,沐輕歌就換了一身紫色的長裙出來,而她的手中,卻還抱著一身純白色衣裳。

“你就這麼答應她了?你還真舍得啊?”

白沐塵一出門就遇上了桐木,正好他今天心情不好,便約著一起去書房喝酒。喝著喝著,他就將自己剛剛答應沐輕歌的事情給說了出來,不過桐木這反應倒是比往常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