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西邊深山,原始的漠山森林延綿千裏,林中央,幾條巨蟒躲在大樹後麵兩眼泛愛心的守著一名安睡的女子。
女子冰肌瑩徹,五官精致,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倩麗可人,她穿著單薄的白紗衣,玲瓏身段完美體現,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委延於地的墨發裏藏著一對半圓絨耳,她的眼睛綁著一條白紗巾,像是在遮擋光線,又像是在養傷。
森林裏的猛獸全都安安分分的躲在大樹後麵時不時的偷瞄幾眼,有些猛獸的臉上甚至會泛起可疑的紅暈。
“磅——”
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打破了溫馨的氛圍,緊接著一個銀色不明物體重重的砸在不遠處。
數百殘暴猛獸將女子圍住,齊齊作勢攻擊深坑裏的突襲物。
“嗯~~~”
月嘟嘟從睡夢中驚醒,幾頭巨蟒輕托她的後背緩緩扶起,她瑤鼻一動,很快嗅到人的氣息。
“唧?”紅唇輕啟,吐出的卻是一句人類難以聽懂的話,眾猛獸齊齊嚎了一句,以示深坑裏的不明物體正是人類。
月嘟嘟動了動靈敏的絨耳,暢通無阻的走進深坑,坑裏的不明物體是一名銀白衣男子,他的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黑絲邊漠山流紋,他的麵上有著一塊銀翼麵具,難見真容,他的身姿如蘊著萬千空靈,風華更是日月山河不可攀。
“唧唧——”月嘟嘟輕輕的搖了搖銀衣男子,她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不染塵世的空靈之氣,說話間呼出的氣如幽蘭般沏人心脾,銀衣男子漸漸有了清醒的跡象。
月嘟嘟從男子的微弱呼吸裏探出嚴重的傷勢,她急忙摸索他的心口準備緊急救治。
“吼吼——”
眾猛獸看出月嘟嘟的意圖齊齊阻攔,六頭巨蟒吼出一句獸語,“你雖然是人,但我們是猛獸,這個人類能進來這裏肯定是想要獵殺我們,嘟主請三思,這個人類交給我們處理吧。”
巨蟒長尾一甩,眾猛獸張開血盆大口欲將銀衣男子吞入腹中,月嘟嘟以身相互死活不讓猛獸們過去,銀衣男子察覺到殺意瞬間清醒,隻是他身受重傷一時間無法動彈,眼睛也無力睜開,他隻能透過流長的眼縫看到模糊的景象。
他最先看見的那對半圓絨耳和幾頭巨蟒,他眸光一凝,眼皮下的黑色瞳仁瞬間回旋,碎裂的骨骼緊接著愈合。
銀衣男子剛想出手甩開猛獸之際,月嘟嘟毫不猶豫的將心口靠近他的心口,溫柔的渡去她的愈合之力。
“噗通——”
銀衣男子的心口被一陣奇怪的力道衝擊,他的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體內的劇痛隨跳動而減緩,他意識到有人在救他沒有急著出手。
兩刻鍾過去。
“唧——唧——”月嘟嘟按著銀衣男子的肩膀輕晃幾下,男子配合的睜開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令他驚歎的景象,他看見一名頭上長有絨耳的女子,還看見數百凶殘猛獸乖巧的匍匐在一旁靜候她的指令,這漠山森林人跡罕至,猛獸遍地,功力再高的武者和異士也不敢輕易踏足此地,而月嘟嘟卻能來去自如,他見多識廣,對千奇百怪的事一直都冷冷淡淡,唯獨這次讓他有些好奇。
“唧——”月嘟嘟指著銀衣男子的心口,甜甜的笑了笑,銀衣男子早已感覺渾身輕鬆,即使聽不懂她的話也能理解她的意思。
“謝謝——”銀衣男子被那空氣的氣息攝住一陣子,回神後立即道謝,他的聲音猶如彙聚萬千空穀之音,每字每句都讓人精神振奮,月嘟嘟的動了幾下,似是很喜歡這種很有治愈力的聲音。
銀衣男子知道月嘟嘟不太會說話也沒有多問她的事情,他見她衣著單薄且鬆垮,神色不明的取下外衣給她披上。
“嗷——吼——嘶——”
眾猛獸見此皆發怒,各種嘶吼震徹天際。
六頭巨蟒將月嘟嘟托回暖玉睡床,凶殘群獸一同出擊,巨蟒甩尾,地上開出一丈深的溝壑裂痕,但打在銀衣男子身上卻沒有一點殺傷力,月嘟嘟剛想阻止就被六頭巨蟒哄睡,外麵的打鬥她一無所知。
大戰數百回合之後,眾獸累癱在地,銀衣男子卻纖塵不染,他輕鬆的甩開六頭巨蟒直達月嘟嘟的暖窩。
她伏玉而眠,稀薄的月色照著她那無死角的臉龐,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瑩潤,她的眉心縈繞著若隱若現的靈氣,仿若不小心墜落凡間的神子,她的沉睡讓整座漠山森林都變得安謐,讓人不忍打擾。
銀衣男子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鬆垮的銀色外衣係好,他的眼睛清澈見底,全程沒有一絲不禮之意,他對她更多的隻是好奇。
“這假耳有點眼熟。”銀衣男子細細打量月嘟嘟的絨耳發現是真的後再次震驚,海瀾國有不少女子喜歡用布料製成的假獸耳裝扮自己,他也就見怪不怪,但越看那對紅白相間的絨耳越覺得眼熟,而且手感還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