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根本不會發生在漢帝國身上,甚至可以說除非是諸夏的王朝要覆滅時的初步起義階段,要不在諸夏的戰爭史也很少見。
諸夏不但對於守城拿手,對於攻城也有著豐富的經驗。
就是一開始會亂來的起義軍首領,他們在打過幾次之後也會摸索出攻城的方式,漸漸有了充足的諸夏攻城特色。
薩珊好歹是一個帝國來著?馬斌不知道來攻擊寄多羅的這一支薩珊軍隊是什麼狀況,隻是訝異怎麼表現出來的樣子連諸夏的相當多起義軍都不如。
依然是以箭矢作為開戰的“發言”,馬斌看到白沙瓦守軍都是用竹弓,沒忍住好奇問盧赫馬魯.寄多:“你們沒其它種類的弓?”
“自然是有的。”盧赫馬魯.寄多再傻也能看出馬斌那滿滿詫異的表情:“城牆的守軍是例外。裝備其它種類的弓會用在巷戰。”
其實馬斌還有另外一個意外,他看到的盧赫馬魯.寄多很怕死,卻是沒有在薩珊軍隊發動進攻之後離開城頭。
“我這不是在等使者嘛!”盧赫馬魯.寄多苦笑道:“您不走,小王怎麼敢走。”
“……”馬斌一點都沒有長久待在城頭的想法,示意盧赫馬魯.寄多可以離開,邊走邊問:“你剛才說巷戰?”
“白沙瓦的城牆太矮,曆來支持不了太長的時間,我們不是第一次被波斯人攻進城內了。”盧赫馬魯.寄多不胖,甚至是有一些些消瘦,行動沒什麼不便的地方:“使者有進過城,看到了那些交錯複雜的巷子,也看到了層層的土牆。”
馬斌當然是有進過城,之前看到那些模樣,是以為這一批小月氏人根本不懂次序,一座好好的王城卻是建得亂七八糟。
某種程度來說,馬斌其實是被固定思維給限製了。
諸夏的城池攻防戰,曆來就是隨著城牆的失守而分出勝負,幾乎就沒有守軍在一開始就準備打巷戰的情況。
馬斌現在也懂了王宮建得跟要塞似得是怎麼回事,原來盧赫馬魯.寄多壓根就沒奢望城牆能夠擋住入侵者,是將王宮視為最後一道防線。
白沙瓦不存在什麼連通兩個城門的筆直大道,有的就是彎彎繞繞的小道,甚至道路走著走著還會被建築物擋住,需要穿過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用途的建築物室內才能繼續往前走。
之前不是在戰爭狀態下,馬斌看到的和現在是不同的兩個狀況。
先前不知道是什麼用途的建築物,它們在戰爭狀態下變成了防禦關卡或是堡壘。
一路走下來,馬斌開始正視這一幫小月氏人,理解這一批從諸夏舊地逃亡過來的家夥真不是一無是處,甚至是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戰爭思路。
“整座城市已經變成了複雜的堡壘了啊!”馬斌甚至看到了男女老幼都在為戰爭進行服務:“還是一座全民服務戰爭的堡壘!”
馬斌換位思考了一下,要是漢帝國的一座城市麵臨入侵,得出的答案是再眾誌成城也不會像白沙瓦的軍民配合那麼默契。
白沙瓦的軍民就好像是不止一次麵臨過這樣的情況,看著好像很混亂的樣子,卻是每一個人好像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隻是看白沙瓦的城牆,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座有紙糊城防的城市。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再去解析城內的布防,馬斌突然有那麼點不開心了。
疾隆坡那邊必然已經派出軍隊急趕白沙瓦,以路程來算的話,馬斌可以確認大軍已經到了白沙瓦五十裏之內,大概是找了個能夠隱蔽的地方,可能是在等待白沙瓦被突破,等待寄多羅最為絕望的時刻再出現。
那樣做不但是能夠展現出漢軍的重要性,其實還是一種心理戰,讓漢軍的出現被視為救世主,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現在嘛,馬斌覺得有必要派人出去找一找己方大軍,將這邊的情況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