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父親愛賭錢,每次賭輸了都醉醺醺的回到家,借著酒勁在家裏撒酒瘋,看到我後還會打我,是專門用皮帶把我往死裏打,打的我身上青一片、紫一片。
在打我的時候,醉醺醺的父親總是會說很多難聽的話,罵我是喪門星,罵我是討債鬼,那些惡毒的話語都用在了年幼的我身上。
每一次我挨打後,母親都會抱著我哭,父親看著氣不過,甚至會連她一塊打,一開始我挨打還會哭會鬧,但後來我很快就老實了,每次挨打都會咬緊牙關不哭不鬧,因為我知道沒有人能夠救我。
似乎是我家庭貧窮而悲劇的原因,學校裏的學生都會對我指指點點的,說什麼的都有,那時的我雖然年紀小,卻也隱約能夠察覺到因為家庭的原因,同齡的孩子都十分嫌棄我,不願意和我做朋友。
為了省出那一點點錢,父親甚至想到要我不去讀書,去鎮上給別人做童工賺錢,這樣他就能有更多錢去賭。
不過還好母親以死相逼,才最終打消了父親這個惡毒的念頭,沒有讓我本就痛苦的童年斷絕最後那一點希望,得以和同齡人一樣正常去上學。
曾經我為了討好學校裏的同齡人,讓他們做朋友,甚至願意把作業給他們抄,幫他們跑腿買東西,換取一點點在同齡人之間微薄的存在感。
後來那些同齡的孩子們有一天突然不疏遠我了,聚在一起說著悄悄話,說完後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親熱,說要和我做遊戲。
得知這個消息的我欣喜若狂,因此想都沒想就任由他們拿繩子把我捆住,隨後發生了讓我永生難忘的事情,那些人居然趁我被捆住,居然紛紛往我身上撒尿,還拿牛糞抹在我的臉上。
直到我被鬆開時,我徹底失去了理智,抄起地上的磚頭就往人群中那些哄笑著辱罵我的人頭上砸,直到回過神來,才發現那些人滿頭都是血。
那一天晚上我家被那些同齡人的家長圍住了,紛紛叫罵著要我們家賠錢,要讓我血債血償,我的賭鬼父親恰好在家,一見要他賠錢馬上就急了,錢可是他的命根子,他怎麼會輕易拿出來他珍視的賭資呢。
於是乎父親想出了一個念頭,當著所有家長的麵把我吊在樹上打,一連打了四五個小時,直到我身上傷痕累累、滿是血痕,那些鬧事的家長滿意後,他才罷休。
我娘在那一天的哭聲傳遍了整個鎮上,一直抱著渾身是血的我不放手,但我沒有哭,甚至被打的時候都沒有叫出聲,因為我知道沒有用。
說起來我不恨那些同齡的孩子,也不恨那些找上門的來的家長,我隻恨一個人,那就是我的父親。
自那以後我習慣了與孤獨為伴,既是同齡人眼中不言不語的怪胎,也是一心隻會讀書的書呆子。
哪怕是到了現在,我對父親的厭惡依舊難以消退,反而在看到手機上他的名字時,更有一種踩到狗屎一般的惡心。
我沉默了許久,直到電話第三次響起時,我才按響了接聽鍵。
雖然不想接,但他畢竟是我父親,這是根本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父親在電話那邊說:“喂,小雲,最近家裏沒錢了,你看你上個月都沒寄多少錢回家,這次多寄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