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些忐忑,又很委屈,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就隻能一直沉默著。
過了好久,譚季川忽然收起打火機,看向我,“唐蜜,我這個人最討厭兩件事,欺騙和博同情,你反複利用你去世的女兒博取我的同情,又出賣了公司的機密,這已經觸到了我的底線,我不可能在容你了。”
我原本就委屈的要命,他竟然還說我利用女兒博同情,他何嚐不是碰到了我的底線。
我倔強的看著他,“譚季川,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你會相信嗎?”
譚季川沒有說話,隻用力的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個煙圈兒,在煙霧彌漫中,我看不清他的臉,車窗沒開,隻消片刻的功夫,狹小的空間已經煙霧繚繞。
直到我完全看不清他的側臉,他才緩緩開口,“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你好自為之,下午把你的東西搬走,律師會找你簽離婚協議書。”
我被他的話弄的遍體鱗傷,“譚先生,我原本已經打算跟你離婚了,現在正合我意。不過,即便是離婚我也還是那句話,我唐蜜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說完,也不等著他再多說什麼,就下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來一場傾盆大雨,這樣,我就會分不清,哪些是外麵的雨,哪些是心裏的雨。
鼎華集團盛唐山水招標方案泄露的事情,最終被譚季川壓了下去,我也搬離了他的公寓,跟他辦理了離婚手續。
我又回到了那個出租屋,可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卻還是沒有結束。
李澤沐這麼苦心孤詣的算計我,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就在我想著怎麼對付李澤沐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周曉怡的話,她說她手裏捏著李澤沐犯罪的證據。
周曉怡因為我爸的事情,被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在監獄了。
她坐在我對麵,比之前平和了很多,人也枯瘦了,她苦笑,“真沒想到,第一個來探望我的居然是你。”
我有些詫異,李澤沐竟然來看都沒來看他。
他到底是有多狼心狗肺。
李澤沐那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我輕歎了一聲。
周曉怡淡淡的笑了,“進來之後才發現,以前追求的那些名利地位跟自由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是啊。”我應了一聲,忽然就想起了譚季川的那句話,一個人如果做了選擇,就很難再回頭,可幸好,周曉怡還有回頭的機會。
“你這次來是為了李澤沐犯罪的證據吧,其實,他以前在鼎華的時候,就貪汙挪用了公司很多款項,證據我都放在了交通銀行的保險櫃裏,除了這些,還有他謀殺你的證據,你都拿去吧。”
周曉怡似乎已經看透了很多的事情,有些人接受了教訓會悔改,但是有些人,隻會變本加厲。
我按照周曉怡說的,找到了保險箱裏麵的東西,並第一時間交給了警察局,當天,李澤沐就被逮捕歸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