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叛亂,謀反被殺的消息,同樣讓全城百姓震驚不已,事情變化太快了,詛授才死不久,又一位北方功勳離開了。
鄴城高層,很多人知道之後,心中同樣不敢置信自己未收到任何消息,雖然他們知道袁紹起了殺心,但確沒想到發生的這麼快,這麼迅速,連他們都被瞞過了,這一刻他們終於見識到這位外表仁厚的主公是何等的狠辣。
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審配深深的歎息,許攸麵色無奈,荀堪閉門不見,逢紀默不作聲。
而在那大將軍府主簿,北方一代謀主田豐的府邸之內,一處風景秀美的涼亭當中,田豐獨自座與其內,頭發淩亂,麵色蒼白,臉上閃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迷茫,眼中的淚水不受控製的劃過臉頰。
“老爺”一位管家模樣老者跑了過來,擔憂的喊道。
“麴義的屍體”田豐聲音嘶啞的問道。
“聽說已經安葬了,主公沒有鞭屍,被葬在南城門一處小山之上,是高覽將軍親自負責的,同先登營的兩千大軍埋葬在了一起”
聽到這話,田豐沉默了一會,竟然哭了起來,而且哭聲越來越大,右手重重的錘擊著旁邊的石桌。
老管家臉上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詛授死的時候,田豐雖然留下過淚水,但確從未這樣的大哭過。
“飛鳥盡,鳥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痛在麴義,惜哉麴義,毀我北方一臂啊!”氣急攻心,悲傷過度的田豐,直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蒼白的臉上更多出了幾分死氣。
“老爺”管家瞳孔一縮,著急道:“我立刻去找大夫”
田豐一揮手,將他阻止了下來,眼神悲傷的繼續道:“音菹主內,麴義主外,四洲為底蘊,黃河為屏障,百萬大軍南下,大業可期,然而天下還未統一,主公竟然連害兩位功勳,此乃不詳之兆,主公啊!你怎麼變的如此不智了”
“老爺,慎言啊!”聽到這話,管家立刻嚇了一跳,田豐已經被下了一獄,思了一次過,趕出了一次將軍府,事不過三,在這樣下去,袁紹真要動殺心了。
“你放心,我不是在衝動了,主公已經變了,我田豐縱有萬般計謀,也無能為力,該走了”田豐渾身散發出一股從未有過的頹廢,眼中的剛烈漸漸消失了,他乃智謀超群之輩,自然看出來了,袁紹已經創業之初了,他已經聽不得太多的忠言,他需要的逢迎之徒,自己在留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了。
“老爺,你要請辭”管家頓時驚訝道。
田豐點了點頭,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艱難的站了起來,“想當年我跟隨主公出兵四洲,音菹穩定後方,麴義臨陣對敵,顏良,文醜二將衝鋒陷陣,所向無敵,那時雖然碰到過很多的艱難,尤其是界橋一戰,更是差點兵敗,但我心中確從未向今天這樣迷茫,主公不再是以前的主公,我累了,江山雖如畫,我田豐確已經在也點不上一筆了”
管家臉上頓時露出了難過,詛授之死,讓田豐的心涼了一半,但依然精忠效命,盡職盡責,因為詛授畢竟是死在兩位公子之手,然而麴義這位北方軍神之死,確讓他徹底的心寒了。
“筆墨伺候”田豐輕聲吩咐道。
“諾!!”管家無奈的剛準備退出之後,田豐確突然眼神一凝,“等一下,去準備馬車,先去一趟沮府,我要跟詛鵠說句話,他心中還有怨恨,讓他最好離開鄴城,詛授兄已死,我不希望他在出事,絕不能落得跟麴義一樣的下場”
“諾!!”
田豐吩咐完畢之後,轉頭望向了大將軍府的方向,眼神悲傷化為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