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的憤怒,再到無限的不甘,最後化為了平靜,從官渡之戰到如今,他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那些重臣,會起兵來救,然等來確是軍統告訴他們的一個個冰冷的事實,以及棍鞭的交打,那一棍,那一鞭,讓他們清醒的認識到,一切都結束了。
房內一陣詭異的靜默之後,袁譚突然冷笑了一聲,打破了平靜,開口道:“你來是跟我們炫耀你的豐功偉績嗎?”
袁熙微微搖了搖頭,道:“四州是父親打下來的,孤隻不過是繼承,有何豐功偉績”
“那你來幹嘛!看我們過的有多慘,或者說希望我們跪在地上,祈求你饒我們一命嗎?”袁尚嘲笑道。
“你們若如此,我立刻殺了你們”袁熙麵色瞬間冷酷了起來。
兩人臉色一凝,隨即袁尚搖頭道:“二哥,我曾無數次幻想過,若我登上北方之主的位置,或者登臨帝位,會封你做個安樂王,給你無邊的榮耀和富貴,因為你從來沒有跟我們爭過,但萬萬沒想到,你隱藏的這麼深,出手也這麼狠”
“當日父親召集三州兵馬,舉兵討伐中原,我們皆全力以赴,以求為世子之位奠定戰功,你為什麼敢這樣,你的所作所為,似乎已經料定父親必敗,你哪裏來的自信,若我們沒有出戰,而是留守,你絕對無法這樣輕鬆的登臨王位”袁譚語氣之中露出了一絲不甘。
“你說的沒錯,大哥”袁熙站了起來,神色認真道:“不久前青州剛剛被收複,王脩,華彥,官統等一批青州文武,為了大哥你,整整拖延了兩個月的時間,孤回轉發兵之後,竟然還死守商河,足見大哥你對青州的掌控,尤其是官統將軍,更是奮戰到了最後一刻,若大哥你還在,青州根本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收複”
袁譚瞳孔一縮,突然猛的一拉鐵鏈,著急道:“袁熙,叔治,子平,猛質他們皆是大才良將,你不要傷害他們,隻要我再這裏,他們就不會動亂了”
“大哥,安心”袁熙笑了笑後,看向了袁尚,道:“三弟,你也一樣,冀州大大小小的官員你占了足足三成,中樞大臣你更是占據大勢,連元才都跟你關係親密,若不是田叔是孤的人,鄴城根本拿不下來”
袁尚拳頭一握,語氣冰寒道:“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孤就是告訴你們,你們既然占據這麼多的優勢,為什麼還讓孤成功了”袁熙嚴肅道。
袁譚和袁尚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迷茫。
“孤告訴你們,就因為你們的目光隻有那個世子之位,隻有對方,你們驕傲,你們自信,你們無視天下諸侯,再你們心中,北方之主就是天下之主,你們從未去發現父親身上的缺點,你們隻想著如何去討父親歡心,所以官渡之戰一爆發,你們把所有本錢都壓上去,為世子之位,或者說是太子之位做最後一博,就因為你們,導致底下的臣子也混亂了,目光沒有再集中天下,而是安於享樂,勾心鬥角,結黨營私,貪汙腐敗,沒有人告訴你們,曹操的可怕,或者說有人說過了,你們根本不以為意,當然若沒有孤在,你們回來之後,也能各自占據一州之地,然那時為了北方之主的位置,內戰必然爆發,而曹操挾官渡大勝之勢,將會借此機會,輕易的收複四洲之地,孤此時可以驕傲告訴你們,沒有孤的日夜準備,沒有孤阻擋官渡之敗,整個北方必然會被曹操收取,皆是你們就不是鐵鏈加身,而斧鉞臨頭”袁熙高聲的說道,渾身散發處一股驚人的氣勢,眼神當中充斥著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