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後,在鄴城的王宮內,朝天殿當中,再次舉行了朝儀。
隻見坐在龍座上的袁熙,麵色略顯難看,透過珠簾的目光當中帶著絲絲的殺意,殿內氛圍有些壓抑,群臣紛紛低著頭。
“昨天孤收到一份奏件,言本王沒有繼承大漢禮遇士大夫的遺風,每每朝儀,諸卿站著,孤坐著,雙腿勞累,讓孤效仿大漢,坐而論道,協理陰陽,說白就是給各位一人準備一個跪墊休息,孤想問問,這時誰上書的!”袁熙故作不知的笑著問道。
眾臣頓時心中一顫,這個問題他們早就發現了,四百年大漢朝儀,各級大臣皆是跪坐,隻有上書之時,才會站起來,王與大夫共治天下,但到了燕王這裏,不但直接廢除了這個慣例,更是上朝三跪,下朝三跪,全程站禮,開始是有些意見的,不過隨著袁熙的威望越來越高,尤其是如今消滅兩族之後,更是皆籠罩在王威之下,戰戰兢兢。
站在百官之中的蔣琬更是額頭浮現出了汗水,他進入大燕之後,諸葛亮就跟他說過,在整個大燕,王權至高無上,督察院權利巨大,不但要查辦各級官員風紀的問題,更要對官員與大王的忠心著重注意,若是這一點沒處理好,就算其他再好,也是假的,如今陳坦之話,就觸及這方麵了,這怎能不能讓他這個督察院督禦史緊張。
許多的中樞大臣一個個麵色凝重了起來。
“稟大王,是臣上奏的”這時,隻見一位站在百官後麵的年輕官員站了出來,他長相不凡,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傲氣。
“原來是陳議曹”袁熙笑了笑,出來的男子真是漢末四大家族之一陳家的陳坦,大考過後,被授予了議曹一職,尚書令台行走,參與政事,沒有多少的實權。
陳坦麵色一凝,抱拳到:“臣上書此議,絕沒有藐視王威之意,隻是大漢之所以綿延四百年,就因為尊崇士大夫,所以百官勤勉,政務順暢,子民安心”
袁熙嘴角一揚,笑道:“這麼說,孤要是不給個座位,陳議曹就不打算盡力為大燕效力了”
陳坦一驚,連忙道:“臣不敢,臣絕沒有這個想法”
“哈哈,不要緊張,你其實說的很好,直言進諫,孤甚為歡喜,來人,賞陳議曹美玉三件”袁熙溫和道。
“謝大王”陳坦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臉上閃過一絲驕傲。
袁熙高聲一笑,揮手道:“散朝!”
“大王千歲千歲千歲”眾臣再次跪送道。
當群臣離去之時,走在後麵的龐統,望著被幾位官員拱衛著的陳坦,不屑一笑,對著一旁的臉色難看的徐庶,低聲道:“元直,這一次你看走言了,這個陳坦是有點才華,但太想表現自己了,大王這麼做,就是為了確定王權的至高無上,他竟然敢在這上麵逞能,估計很快軍統就會找上門去”
徐庶立刻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不過眼中同樣帶著一絲失望,原本還想調陳坦入樞密院,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能,連這樣的事情都看不透,大王怎麼可能還讓他掌軍呢?
“兩位大人留步,大王召你們覲見”不久後,一位內侍跑了過來,低聲道。
龐統和徐庶點了點頭後,立刻向著華蓋殿而去,走到半路的時候,突然看到軍統指揮使張南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張指揮使”徐庶和龐統立刻見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