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跟在淩雲身後朝皇陵後的密林而去,“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其實當晚情形你也並不是十分明了?”唐婉兒氣喘籲籲問道。
淩雲也不回頭,手中緊握弓箭,冷冷說道:“本王隻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對於空穴來風向來都要追根究底,父皇駕崩,雖然本王並不是喜歡太子,可關於皇家正統之事又豈能兒戲?”
唐婉兒點點頭,隨即想到自己點頭淩雲並看不見,就自嘲地笑笑,緊緊追上去說道:“如此說來你倒也並不討厭淩風!”
淩雲猛然回頭盯著唐婉兒,唐婉兒就吐吐舌頭,他可是事先言明的,兩人誰都不許提起淩風這個名字來。
如今自己又提,隻怕惹的淩雲不快。
“我兄弟二人本來感情甚篤,令我詫異之處是吳庸也說了,當日晚間先皇遣他去吳王府,卻是吳王著吳庸來請我同去永泰殿的,他知我身上有調動天下兵馬的虎符,此舉是否正是他未雨綢繆的驗證呢?”
唐婉兒自然回答不上來,不過她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就追上去拉住淩雲的衣擺問道:
“明日便是先皇頭七忌日,他定會來的,若是知道你守陵其間每日都是野味肉食,豈不是大不敬之罪?”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便是恭敬迎駕他若是想殺我剮我也不過是一道旨意而已!”
淩雲說著話也不回身直接用手按住唐婉兒,而後手中粘箭搭弓,箭羽嗡地一聲輕響,淩雲又拍了拍唐婉兒道:
“你的晚飯解決了!”
可是唐婉兒並不答話,淩雲回身看她滿臉緋紅,警覺剛才自己按住的正是唐婉兒胸前,而且那幾下也都是拍在了那裏。
淩雲自己也是紅了臉,不過還是轉圜說道:“好了,野味也是夠了,咱們這就回去吧!”
他起身去撿射殺的野兔,剛行幾步卻噗通一聲跌落到了冰窟之中,唐婉兒趕緊飛奔過去,低頭看時,那冰窟之中卻還有水。
唐婉兒大驚失色,淩雲兀自在冰水中掙紮,情急之下唐婉兒趕緊將身上衣服脫下,奮力離開,連成布條丟下去,淩雲抓住布條,唐婉兒趕緊將布條纏繞在身邊的一顆樹上打了個死結。
淩雲從冰窟中爬出來時渾身上下早已結滿冰淩,身體蜷縮在雪地之中瑟瑟發抖。
“王爺,你還能走動嗎?”唐婉兒急切問道,可是淩雲上下牙齒不住打顫,話都說不出來了,哪裏還能走動。
唐婉兒已經沒有辦法,趕緊強自扶起淩雲來深一腳淺一腳朝皇陵而去,可是淩雲身材本就高大,加之衣服被冰水浸潤透了整個人愈發沉重。
跌跌撞撞,不時摔倒在雪地裏,唐婉兒的右側褲腿早已滲出血跡來,定是摔倒時磕在了石頭上,她卻是渾然不覺。
終於將淩雲拖進草廬,慌亂地除去外衣,隻剩貼身小衣,唐婉兒扶他上了床,將所有被褥都蓋在他身上,可是淩雲的抖動還是兀自不止。
燃起柴火,將草廬內燒到最熱,回頭去看淩雲,他麵色蒼白,雙目緊閉,牙齒仍舊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