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沉默了一會,畢竟吳庸能如此直言不諱地對自己和盤托出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吳庸見唐婉兒沉默,於是輕聲問道:“其實老奴心中也是有個疑問,娘娘既然得了聖上恩寵,為何卻仍舊有些……”
吳庸沒有說下去,不過意思表達的卻是清楚明白了,唐婉兒得了淩風恩寵,隻消借助這些恩寵在宮中也算是風光無限了,卻為什麼還不知足呢?
“公公這話本宮想從兩方麵來回答,第一,後宮之中得寵當真是件好事嗎,公公是否能夠想見,若是本宮此刻並未入宮,敬妃娘娘的日子可會好過,再有這第二,公公對本宮也算是恭謹,想必也是看出本宮並不是個安守本分之人吧!”唐婉兒嗬嗬一笑說道。
她說的輕鬆自在,可是吳庸聽得卻是膽戰心驚,在這皇宮之中,還能有誰會如此將心中所想昭告天下,想想自己在宮中呆了一輩子,今兒見了唐婉兒還是頭一遭聽聞呢!
唐婉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旦吳庸不敢再追問自己,這事情也就算是敷衍過去了!
“還有一事,老奴覺得娘娘對於唐家滅門一案太過上心了!”吳庸雖然被唐婉兒的言辭震懾了一下,可是心中疑問還是問了出來。
唐婉兒有些懊惱,深怪自己太過低估了吳庸了,他在宮中經年,什麼陣仗沒有見過,僅憑淩風登基一事就看得出來,這老東西雖然是個太監,可是胸中自有丘壑,便是先皇臨終都要將要事托付在他身上,這又豈是自己所能撼動的?
“是了,現而今已經有人質疑,本宮本姓唐,若是對唐家一事太過關心,不免招人疑慮,隻是這事情公公是何以知道的?”唐婉兒也沒有隱晦,反過來問吳庸道。
吳庸愣了一下,自己拋出去的燙手山芋就這麼被唐婉兒輕描淡寫地丟了回來,自己不接都是不行,於是訕笑說道:“自打娘娘第一次在禦書房見到圖爾泰開始,老奴就注意到了娘娘的眼神,這其中的味道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唐婉兒鬆了一口氣,從吳庸這話裏就能體會出來,他對於此事也不過是猜測的而已。
吳庸見唐婉兒麵色平靜,隻怕是對自己的提點沒有在意,於是又接口說道:“娘娘,老奴不過是個下人,心思便是縝密也不及聖上之萬一,娘娘日後還是謹慎些好!”
唐婉兒恍然大悟,原來這老家夥說起唐家滅門慘案,並不是來問自己什麼,而是要點醒自己,若是就此這麼下去,唯恐聖上會起疑!
“公公的意思,聖上對於本宮近來的舉動是有了什麼察覺了嗎?”唐婉兒悠悠問道。
吳庸趕緊擺手說:“這個倒是不曾,老奴隻是覺得娘娘如今在宮中正是得勢的時候,按照慣例,如今隻怕正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娘娘呢。”
唐婉兒愣了一下,看著吳庸說道:“這話就是公公不說,本宮心中也是清明的很,隻是公公明白的,後宮之中曆來如此,便是本宮沒有害人之心,可是也抵不過明槍暗箭,說來本宮為求自保,也當強勢一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