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到底信不信他,我繼續發動車子,我們停在了高爾夫球場的練習場。衛康坐在旁邊椅子看我一下下揮著球杆,夕陽的餘暉將我的影子拉長。當我再擊出一個球的時候,衛康的聲音傳來:“跟我講講,六年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陳洲突然離開了?”我回頭看著衛康,這件事我告訴自己不能回想,可是突然發現全世界的人都在提醒我,當年的事情我做的有多愚蠢!我坐在了他旁邊,沉默半晌,我決定告訴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或許是這一天的夕陽太美;或者我忘記了麵前的人是能影響娛樂導向的人;或許是因為來到裕農莊園,麵對著美夢變成現實,而他不在,我傷感起來。總之,我想說說那個折磨了我一夜又一夜的夢魘...
任葉氏總裁三個月間,我拍《月色神傳》,開發家鄉,當這些事情有條不紊的進行時,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女孩,要撐起那麼一個大集團我身心俱疲!在解決《月色神傳》所引發的一些列事件後,我和陳洲去了海南,在那個沒有裝修的別墅裏,陳洲再次向我求婚,甚至在一個風雨大作的夜晚不惜拿自己的生命逼婚。我站在海水裏看著他,任憑全身濕透,大叫著“我願意陪你死!”最後,陳洲將我抱起,從此不再提結婚的話題。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看到衛康,他的臉色有著複雜的神色,他似乎不能理解,眉弓糾結著。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在想什麼?
任葉氏總裁第五個月,我覺得自己的每天都如機器一樣有頻率的運轉,我害怕了!害怕那種我所不能掌握的生活,於是,我逃了!用一種在所有人看來都無比決絕、自私、殘忍的方法離開——車禍。我用王念祖送我的一輛車,那輛車被我稱為黑美人!全世界隻有十輛,我坐在黑美人裏和一輛卡車撞在一起,表麵上是這樣,其實我根本不在車裏!在醫院借石婷,金蟬脫殼去了內蒙古!卻不知道在幼稚的以為自己以後可以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時,利俊卻告訴我陳洲要結婚了,和另一個我——毛珊!
毛珊,一個與我有相同樣貌的女孩,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冒充我。在離開葉氏三個月後,我站在了那個花園婚禮的現場,看著那個據說我的婚禮,胸腔有著前所未有的怒氣。我帶著對所有人的怒氣站在紅地毯的另一頭回應司儀的話。司儀說:“在座的各位有誰不同意他們的結合...”怒氣沒有讓我氣勢洶洶,我反而冷靜的說:“我不同意!因為她不是葉雪菲!”眼睛掃過陳洲的眼才發現那眼睛裏也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氣和責備。媽媽跑來大罵我一頓,說是不是不用這種辦法我就打算不出現了?我才知道我被算計了!陳洲看著我說:“那兒一直是我們的天堂。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去?”不等我回答,眼前出現了新娘那一襲白紗的身影,她也是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個圈套!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對我如此不公?我擁有一張和你一模一樣的臉,甚至比你的臉還要完美,至少我沒有你額頭上的疤!”毛珊忿恨的吼著,媽媽就是根據我額上那淺顯的疤痕認出我,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可是,身份、家世、際遇差那麼多?你有個完整的家,爸爸寵溺你,媽媽愛護你,妹妹崇拜你!而,我卻是個被拋棄的孤兒。你不過是扶個老頭過馬路就做了葉氏總裁,我呢?靠自己隻能讀到高中!我扮你的時候,對利俊、石婷他們也很好,為什麼他們卻還是那麼冷漠的對我?”她看向旁邊的陳洲,說:“還有洲,我對他的愛不比你少,甚至我比你更愛他!可是,你看到了,一樣的模樣,他愛的還是你!”她輕笑,看著我,說:“每次,聽他叫著你的名字我有多心痛?我多想他叫的是我的名字!葉雪菲!不!你不配這個名字!你根本不配愛洲!你要葉氏,你給不了他全心的愛;你不能在他需要的時候陪著他;你甚至連個相守一生的承諾也不願給!如果我是你,葉氏算什麼?”她看著陳洲,哀戚的說:“你知道嗎?我從小坑騙,我拿了葉雪菲賬戶裏的一百萬。朋友催我走,可我舍不得你。你的關懷,讓我不忍離開!在我下定決心離開你的時候,你卻向我求婚。我明知你愛的不是我;我明知你想娶得不是我;我明知等真正的葉雪菲出現我會有怎樣的結果,我還是留下來了!我寧可進監獄,也要賭一次!到頭來,什麼都是假的!婚禮是假的,新娘是假的,新郎...心是假的!”
“不是假的!”
這句話是我說的,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是為了什麼,我心中的想法那樣簡單,我是自私,毛珊的話沒錯!我給不了陳洲全心的愛,那我送一個全心愛他的人,送他個完美的婚禮...
“你在開玩笑吧?”衛康聽完我的故事完全被震住了!“陳洲也同意嗎?你這是白白把人送出去了?我嚴重懷疑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我好像把衛康惹火了!他說:“我以前以為你對我是最狠的,沒想到你對自己和陳洲也下手!現在,我真要慶幸你愛的不是我!”
我看了看衛康,聽了他的話,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坐上返回的電瓶車,出了俱樂部我就沉默了。衛康坐我旁邊也一句話不說,看著依次亮起的燈,整個莊園籠罩在柔和的光線下!我想陳洲了,如果,他坐在我旁邊該多好!想當初,毛珊在葉氏的時候我隻是遠觀,當她要嫁給陳洲時我出麵阻止,卻也親眼見證陳洲向毛姍求婚。毛姍之前或許是以我的身份嫁給洲,陳洲向她求婚,意義卻不同了——我被拋棄了!離開那場鬧劇般的婚禮時,陳洲最後一次送我回家!他字字句句問我草原上的事,我句句回答,那時看著兩人相坐的距離,我知道那不過是幾公分的距離卻注定一生跨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