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媽和友兒……”婉茹捏著筆的手在微微顫抖。她從沒有想過多少年後這樣特殊的地點,特殊的情況下和賀程再領一次結婚證。
“簽吧,媽知道會很開心的。”賀程沒有提起賀廷友,他不確定兒子知道後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好了首長,請您過目。”將兩張大紅的結婚證遞到賀程麵前,一個人麻利的收拾好東西,等著首長的指示。
“謝謝,辛苦你們了。一定要保守秘密,有時間我和我的夫人再請大家喝茶。”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請首長放心,這件事情我們作為絕密處理。你和夫人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幾個人說著恭敬的退出了病房。
“程哥,你這是何必,平白攪了人家休息倒顯得咱們有多著急。”婉茹紅著臉小聲的責怪著。
“茹兒,”賀程拍了拍她的素手“我真的很著急,這件事放在我心上多少年了,今天把它辦了即使我明天死了也能心安的閉上眼睛。”
“這是說的什麼胡話!和你的命比起來我寧可不要這個東西。”婉茹說著眼圈又紅了。
“嗬嗬嗬,怪我啦!我不會說話以前也總是惹得你掉眼淚,你看看我這個老毛病也改不了。不哭了,今天我們應該高興啊!”
“可我擔心友兒他,他不知道會怎麼想。還有……”婉茹心思單純,在賀程麵前從來藏不事情。
“不用擔心他們,友兒有自己的人生,我們陪不了他到最後……至於賀敏,我會想辦法讓她出國,那個女人你也不用理會,有她在,你安全的多。”
婉茹沒有再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一生都圍繞著這個男人在活,即使當年她忍痛選擇離開也是為了他的前程他的家族……
第二天一早,賀廷友老太太和淨芙送到病房沒待一會兒就接了電話離開了。當著淨芙,賀程沒有把昨晚的事情和母親說,和藹地同淨芙聊了一會家常,表現的和一個普通的長輩沒有任何區別,這讓本來心裏有些緊張的淨芙倒是放鬆了不少。
老太太讓賀程的秘書帶淨芙去檢查受傷的腳,本來想拒絕的淨芙機靈地看出人家一家像是有話要說,也沒推辭跟著出去了。
“這丫頭是個懂事的!”老人對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點點頭回頭看著兒子“覺得這孩子怎麼樣?”
“很不錯,不卑不亢,知退知進……隻是,”賀程看看婉茹“沒有茹兒溫柔,性子太過冷靜了。這樣和廷友……”
“友兒以後也是要做大事的,芙丫頭會是他背後最堅強的依靠!”老太太篤定地說著。
“是,母親的眼力兒子信得過。”賀程說著從枕頭下麵拿出昨晚才辦好的結婚證雙手遞給母親“母親,你看看,我和茹兒把它補好了。”
“好,好,好啊!”哆嗦著手,老人反複看著,眼裏隱現著水霧“這下,我終於能安心的去見你爹了!”
“媽,您說什麼呢!”婉茹過來扶著她的肩膀也有些激動。
“兒子,這些年,我苦熬苦盼的守著她們娘倆就是等著有一天,你一點一點收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現在,友兒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麵,你們父子之間也得盡快解除那層隔閡。有他給你保駕護航媽才能徹底安心啊!”
“爸!”母子兩個正說著,病房的門被突然的推開……
“你還有臉說!”賀程氣得從床上就要下地,婉茹急忙過去扶住了他。
“嗬!真是會做人啊!這麼大年紀了惺惺作態的真惡心!”見倆人的互動,賀敏心裏更是惱火。
本來她今天是來檢查的,剛好碰到了父親的秘書帶著一個女孩兒在檢查室。問過才知道賀程昨晚住進了醫院。想著來看看不想碰到了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麵,她能不嫉妒能不窩火嘛!
“你給我滾出去!”賀程指著賀敏,臉色鐵青。對這個驕橫無理目中無人的女兒他是厭惡透了。
“爸!我媽在家等著你擔心你,你卻躲到醫院裏和這個老賤人卿卿我我,你對得起她嘛!”
“覺得不公平就帶著你媽走的遠遠的,或許還會讓人對你們有些憐憫,這樣怨婦一樣指責別人隻能顯示你有多可悲。一聲空靈的女聲在身後響起。屋子裏的人都抬頭看向門口。淨芙陰沉著小臉站在那,丹鳳眼帶著寒意襲人。
“你,你誰啊,跑出來瞎叭叭!”眼前是剛剛見過的女孩兒,賀敏不知她的來由。
“你辱罵的是我媽媽,你說我是誰?大人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晚輩來指責對錯。首長需要休息,出去!”淨芙不緊不慢地說著,話沒有說的很難聽,畢竟要顧忌賀程在場。不過那凜冽的氣勢卻不容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