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昨天晚上你都發燒了,好不容易才幫你把燒退下去。待會兒要是再發燒我可拿你沒辦法了。乖,啊。”
她的毛衣軟乎乎的,雙手極用力,聲音極討好,仰著幹淨光滑的小臉蛋拚命拉他。
賀廷友真是糊塗了。搞不懂她。
她總在他希望的範圍裏拚命不配合。
卻又再他不希望的範疇裏意外出現。
到底對自己是什麼意圖。
對自己有沒有真情實感,他搞不懂了。
淨芙把他拉進去,按到沙發上,轉身拉上玻璃門,伸手就去解他襯衫扣子。
“嗯?”賀廷友伸手捂住自己。“幹嘛?給你的時候不要,現在又要主動來求了?”
淨芙在他手上拍一下,拿起旁邊的毛毯丟到他頭上。
“我是準備幫你把衣服烘幹啊許總。到我們家來好歹是客,不能讓你穿濕衣服出門吧?來,脫下來,沒有烘幹機,拿吹風機給你吹幾分鍾也能幹的。”
“你才賤!”淨芙打開他的臭手。“都說了讓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去幫你烘幹。你坐著不動,難道還想讓我把你推倒幫你脫嗎?”
賀廷友,“……”
淨芙紅著臉站起來,“你快點,麵要坨了。”
衣服脫下來,淨芙去衛生間拿吹風機吹,賀廷友裹著毛毯坐在沙發上吃麵。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當年他留學在澳洲的時候曾經也吃過泡麵。
也是在這樣一個布局的房子裏,看著這樣一個電視,走來走去著這樣一個女孩子,陪著自己過了一段最快樂的時光。
隻是那個泡麵不是這樣做的,那個女孩子也不是這樣認識的。
一切似曾相識,卻又全然不同……
淨芙煮麵很好吃,賀廷友吃完了自己那碗,又把她的端過來吃。
幾分鍾後,淨芙拿著他衣服出來,發現他正慢條斯理挑自己的麵。
她撅撅嘴,對這個大爺表示無語。
“賀廷友,看到你這個樣子,知不知道讓我想到一句什麼老話?”
賀廷友一手挑麵,一手伸出去搖了搖。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他才不想知道。
淨芙吃癟,把衣服丟到他旁邊,拿了空碗去廚房重新煮麵。
鍋裏在燒水,他在看體育頻道,她靠在廚房門框上跟蔣方舟發消息。
“方舟姐,昨天的事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頓了一下,沒回應,她歎口氣,把手機揣到兜裏。
一碗麵很快煮好,這次她什麼也沒放,清湯寡水的。
賀廷友看一眼電視看一眼她,白皙的額頭和眼皮上,連藍色的毛細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輕輕蹙眉。
“淨芙,你吃泡麵多久了?”
淨芙垂著眼皮,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
“沒多久,最近。”
“還打算繼續吃下去嗎?”
淨芙不說話。
她心裏想,有泡麵吃幾天就不錯了。
信用卡的賬單越積越厚,工資還沒著落呢。
賀廷友把目光放到電視上。
“這頓吃完就不要吃了,你也不想年紀輕輕就死於癌症吧。”
“咳咳。”聽到前半句以為他要關心自己,結果聽到後半句差點把自己嗆死。
“咳咳咳咳……”調料放太多,這一嗆,把她嗆的半天緩不過來。
賀廷友看著她低頭捂著嘴一直顫抖著某處,看了一瞬,起身去冰箱裏拿瓶水出來擰開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