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經住進他的房子裏了,但是進過別扭之後再次住進去,竟讓她有種來之不易的興奮感。
她壓抑住開心輕輕回。
“嗯。”
賀廷友預備掛電話。
淨芙猜到他要掛,興奮之餘趕緊喊住他。
“賀廷友,等一下。”
他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
“怎麼了?”
淨芙想了一下,拐了個彎。
“你什麼時候回來?”
賀廷友似乎回到室內了,耳邊那種呼嘯的嘈雜頓時隱去,一時通話清晰的,連他輕微的呼吸都能聽的清楚。
淨芙聽到他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不一定。以後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了。還有事嗎?”
她猶豫一瞬,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公司培訓,需要一個星期。本來想著需要照顧你就不去了。但是現在既然你在外麵,要不……”
賀廷友冷哼一聲。
“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會拐彎抹角了?原來之前說的都是鋪墊,重點在最後一句呢。行了淨芙,該幹嘛幹嘛去吧。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我沒時間去在意你什麼培訓不培訓的……”
後麵的話淨芙沒聽清楚。
她現在練就了一種新本領,隻要是傷害自己的話,於自己不利的話,她隻要聽到開端,後麵就會走神屏蔽。%&(&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賀廷友已經掛斷了。
這樣多好,不管他剛才態度多差,說的多難聽。
隻當沒發生過。
住院部門口等了十幾分鍾,司機果然過來接她。
回到偌大的房子裏做了飯,洗了澡,時間還早,四處在房子裏逛逛。
哪都好。都精致。
就是太冷清了。
除了沒有生命的沙發電器之外,一件有顏色有生命的植物都沒有。
忽然想起自己以前樓下的老鄰居是個花匠,有一次去她家,看到滿屋子都是綠蘿和滴水觀音之類的綠植,漂亮又有生氣。
一旦有了這種想法,她就不自覺的開始規劃。
這裏放一盆應該好看。
這裏放一束應該也好看。
想著想著,付諸行動的念頭填滿了腦子。
一個小時後,她從老鄰居那裏回來。
綠蘿,滴水觀音,散尾葵,蟹爪蘭,扶郎花各搬了幾大盆。
樓梯拐角,客廳左右兩角,賀廷友陽台,自己房間陽台,各擺上兩盆。
不知道別人覺得怎麼樣,反正在她看起來,一下覺得生氣了許多。
幾人興致勃勃,一路從山腳走到半山腰,邊走邊拍照,邊走邊聊天,淨芙甚至恍然覺得,自己的高中生活又回來了。
然而畢竟是小鎮。
白天縱然再好玩,一入夜,便沒了喧囂和浮華。
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了會遊戲紛紛回去睡覺去了。
唯獨淨芙興奮的睡不著。
她穿著毛衣長裙,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問前台要了個手電,緩緩去外麵散步。
酒店主樓有三棟,呈圓弧形建造,正門前幾百米處是巨大的停車坪和一個小花園。
寒風瑟瑟,幾杆路燈守在那裏。
淨芙沿著鵝卵石小道緩緩朝那邊走,嗅著難得的清涼的空氣,看對麵一望無際,威武雄壯的楓葉林。
走了幾步,迎麵出現兩個氣質儒雅的男人。
兩人都身影挺拔,穿著考究,一個中年,一個老年,麵貌相似,應該是父子。
兩人討論不急不緩,走路也不急不緩,頗有些怡然自得的感覺。
走了幾步,前麵小花園的黑色陰影裏忽然跑出來一個歡快的,小小的影子。
影子邊跑邊笑,手裏還拿著一根木棍。
“爺爺,爸爸,這裏有花,你們看,這裏的花花沒死,可多可漂亮了!”
淨芙順著他的聲音看了過去,大概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隱約覺得白淨漂亮。
沒想到是前麵這二位的孩子。
生的可真夠晚的。
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老爺子看到孫子跑的高興,一邊叫他慢點,一邊嗬嗬蹲下去伸手準備抱他。
然而在這個時候,快跑到跟前的時候,小孩突然腳底一崴,手一揮,整個人在鵝卵石小道上摔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
前麵兩人撒腿就往小孩旁邊跑,淨芙一時母愛泛濫,也拿著手電跟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差點嚇軟了雙腿。
爸爸把小孩抱起來,淨芙把手電的光照過去一看,小孩手裏的木棍從右側臉頰穿進了右臉皮膚裏。
木棍別進他白淨的小臉裏,高高豎起,血流了他小小的一脖子,看起來非常觸目驚心。
老爺子一看這場景,話不多說,當場捂住脖子朝地上倒了過去。
“童童!別哭,別怕,爸爸在,你不會有事的。”男人正安慰孩子,老爺子忽然抽搐了起來,他趕緊又看著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