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父親懺悔(2 / 2)

一瞬間,似乎以前種種的恨都消失了大半。

她看著這個慈祥的想要懺悔的父親,真的動了給他一次機會的念頭。

好在這個時候腦子裏還有一股更強烈的念頭在提醒她,賀廷友要回來了,你答應給他做飯的。

蔣建國這是煙霧彈,障眼法,糖衣炮彈。

他愧對你和母親那麼多年企圖用幾句好話就一筆勾銷?

淨芙你不要蠢了,不要犯跟母親一樣的錯誤,不要落得跟母親一樣的下場!

推開他,後退幾步,淨芙定定神。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你真心懺悔,就早日把爺爺奶奶的骨灰遷回墓塚。逢年過節多去看看我媽。至於我,讓唐玉蘭少罵我兩句就謝謝你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再見,我要走了。”

說完,她繞過他,拔腿就往車上跑。

蔣建國沒有追過來。她不停的看著後視鏡,不知道心裏是鬆一口氣還是失落。

回到家已經六點半了,客廳裏開著一盞落地燈,賀廷友穿著居家服一如往常坐著看球賽。

她進門先道歉,說路上有些堵,然後就一頭紮進廚房。

把七七八八的菜都拿出來放到水池去洗,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抖的厲害。

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蔣建國那張憔悴的臉。

她心裏不安,仿佛一個瀕臨危險的人向她求助,自己卻狠心把他推開了。

可是,一股惡勢力又在告訴她,蔣建國是殺死母親的仇人,他十惡不赦,可不是什麼好值得同情的人。

這樣兩股勢力在她腦子裏來回折騰,讓她心神不寧,神思恍惚。

突然,感覺背後一熱,澆在手上的水停了下來。

她回過神,看到賀廷友立在自己背後。

“你說什麼?”她晃晃腦袋,把洗的快褪了皮的西紅柿放到盤子裏。猜想他剛才肯定跟自己說話了。

賀廷友本來肚子餓了問她什麼時候能吃上飯,結果問了兩遍無人應答。

聽到廚房嘩嘩不停的水聲,走過來一看,她表情痛苦,神絲飄忽,一副夢魘了的模樣。

他沒好氣看她一眼。

“我說節能環保,節約用水,賀廷友家裏的水不要錢的?”

“哦。”她乖乖應下。開始動手切菜。“大約二十分鍾能吃上飯。你先出去等一下吧,好了我叫你。”

她邊說邊切,話音剛落,刀下的西紅柿滾了一下,賀廷友還沒來得及出手,看到她把刀尖劃進了自己指頭裏。

看淨芙跟他走之前一樣,一動不動捧著手指老實的站著,氣的又過去用腳尖踢了下她的腳尖。

“你是豬嗎?站在這裏幹嘛?不知道自己找個地方坐下啊?”

淨芙抬頭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不是你說要我不要動的嗎?”

“這會兒倒聽話了!需要你聽的時候倒一句也沒見你聽過。滾過來坐下。”

賀廷友坐在茶幾上,淨芙走過去,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切的有點深,血已經滲出來沾滿了淨芙整個右手心。此刻右手一鬆開,傷口馬上又忽忽往外冒血。

賀廷友一看,這麼深,自己處理不好怕是要感染,拿紗布給她裹了一下,打算帶她去醫院。

淨芙不出所料的開始拒絕。

“不用去醫院了,這麼小個傷口,睡一覺就好了。”

賀廷友冷臉看著她。

她馬上又補充一句。

“要不我去找個藥店讓醫師包紮一下也行。這麼小的傷口,去醫院又排隊又掛號,人家要笑死的。”

賀廷友把手裏的紗布嘩一下砸到藥箱裏。

“去幽藍醫院,老子什麼時候讓你掛過號?”

淨芙咧嘴一笑。

“那我也不能老是噌您的名聲。行了,你還沒吃飯呢,咱們出去吃飯,順便找個藥店包紮一下就行了。”

賀廷友還想發火,淨芙趕緊把血淋淋的手伸到他麵前去。

“勞駕您先幫我洗個手。這樣出去待會兒怕嚇著別人。”

賀廷友不動,兩人對視幾秒,她站起來,舉著手作勢要自己去洗。

賀廷友心裏暗罵一聲,操,上輩子肯定欠這個女人的了!

幫她洗了手,又聽她的指揮清理了切手現場,把所有蔬菜都放到冰箱去,兩人一起出門。

下意識還是聽了她的意見,一坐進車裏他就搜了一下附近的藥店,導航過去。

藥劑師是個三四十歲的刻板女人,看一眼淨芙的傷口,馬上抬眼打量賀廷友。

“切的挺深啊,最近一周注意傷口不要沾水,每天及時換藥。納,這是外用的。這是口服的,這個藥加這個藥配合一起吃,早晚各一次,一次兩粒。記住了嗎?”

賀廷友乖巧點頭,“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