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淨芙的模樣,賀廷友咬了咬牙,有些心虛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真的衝動了。
他別扭地道:“不就是一個手機麼,我……”
“閉嘴!”淨芙氣衝衝地凶道。
“……”賀廷友閉上了嘴。
他看著淨芙拿後腦勺對著她的樣子,沒說什麼,起身出去了。
淨芙抱著自己的幾塊手機碎片,徒勞地拚了拚,根本沒有補救的餘地了。
好氣啊……現代人手上沒有手機,簡直跟失去了本體似的,淨芙當然也是如此。
反正賀廷友也出去了,淨芙理直氣壯地躺到了床上,在心裏痛罵了賀廷友一番,才懨懨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不知道多久,淨芙才感覺到門被推開了。
賀廷友看著躺在床上的纖瘦身影,閉著眼似乎睡得很熟,他下意識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床邊。
淨芙感覺到賀廷友在床邊看了自己一會兒,然後一個冰冷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手邊。
隨即,賀廷友也輕輕躺到了床上,從背後抱住了她。
淨芙有心想推開他,又怕被發現自己是在裝睡,隻好繼續閉著眼。
賀廷友的懷抱很溫暖,帶著股他身上特有的草木香氣,包裹著淨芙,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放鬆了下來。
“本小姐隻是怕冷,才紆尊降貴地讓你抱會兒的……”淨芙想著,放任自己窩在了賀廷友的懷裏,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淨芙是被落在臉上的陽光弄醒的。
“醒了?”門口傳來了賀廷友的嗓音。
“嗯?你沒去公司啊?”淨芙懶洋洋地坐起來,抱著被子不願意起床。
賀廷友才從健身房出來,額頭上滾動著汗水,他穿了件黑色背心和運動褲,身上肌肉線條越發鮮明,看得淨芙有些挪不開眼睛。
“今天不用上班。”賀廷友直接伸手把淨芙從被子裏拽了出來:“起床。今天帶你出門。”
“出門?去哪兒?”淨芙扯著被子不想起,故意道:“今天是周末,我可不用去上班。”
賀廷友根本不把她反抗的這點兒小力氣放在眼裏,一使勁就把人拎了出來:“去醫院。”
“醫院?”淨芙疑惑著,忽然就反應了過來,還能去看誰,不就是韓清柔麼?
賀廷友對淨芙的情緒變化毫無察覺,隻是對她道:“快換好衣服,一會兒就出發。”
這麼好的周末。不能睡懶覺就算了,還要去醫院看跟自己關係微妙的前閨蜜,淨芙的心情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
看著淨芙噘著嘴,賀廷友淡淡道:“她畢竟是為了我而受傷的,去看看她也是應該的。”
“人家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好了,幹嘛拉著我一起。”淨芙悶悶地靠在車窗上。
賀廷友掃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帶著你,當然是為了宣布自己有主……
算了,這個女人太笨了。
兩人才走近韓清柔的病房,就聽見前麵傳來了一陣喧嘩。
韓清柔的病房被幾個保鏢包圍著,裏頭還隱約傳出女人尖利的嗓音。
“什麼事?”淨芙跟賀廷友對視一眼,大步地走了過去。
“這裏不準進去!”保鏢立刻攔住了淨芙。
淨芙扭頭看了賀廷友一眼,賀廷友冷聲:“滾。”
他氣勢不凡,語氣又狂妄得不可一世,那保鏢定睛看了他他一眼,頓時渾身哆嗦:“賀……賀先生……”
“你是周家的。”賀廷友過目不忘,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大塊頭的保鏢是周家的人,那麼裏麵的人,不言而喻……
淨芙道:“哪個周家啊?”
賀廷友:“……”
這時,門裏又傳來了一陣動靜,似乎是什麼杯子被打碎的聲音。
“周小姐,請你不要這樣,我沒有得罪過您吧?請別砸了……”韓清柔的聲音虛弱而焦急,一聽就是被人欺負得急了。
而另一道嗓音尖利而囂張,一聽眼前就浮現出周天芸那囂張的臉:“你裝什麼可憐白蓮花?你以為自導自演一場戲,賀廷友就會喜歡上你嗎?你給我起來,看見你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來氣!”
“不要這樣……啊!”韓清柔尖叫起來。
“都閃開。”賀廷友對保鏢們斥道。
保鏢們對視了一眼,隻得老老實實地退開了。
淨芙跟在賀廷友身後,急忙走進了病房,這一眼就嚇得她捂住了嘴。
周天芸跟韓清柔糾纏著,下一秒,韓清柔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受傷的那隻手正好壓在地上,頓時慘叫了一聲。
她趴在地上,看起來狼狽極了,手上雪白的繃帶迅速彌漫開一片鮮紅。
“賀先生……”就在這時,她看見了賀廷友,眼神裏就跟看見救世主一樣露出了光芒,含著淚委屈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