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晚極其不情願地拉開後座,被遮蓋在圍巾底下的小嘴微撅起來。

漆黑的眸子裏閃憂愁,探頭瞄了一眼後座的男人。

陌生!

這是白依晚的第一感覺,韓櫟七在抵觸他的靠近。

韓櫟七雙手放在大腿的兩側,雙腿交疊在一起。西裝革履,蹭亮的皮鞋在路燈的反射下隱隱發光。

依舊是那麼的清冷矜貴,高貴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眼睛微微閉起。好像是睡著了的模樣,一瞬間都沒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韓櫟七他不認識,變得讓人難以接近。

短短一個月,就已經能夠改變人心了嗎?

白依晚心頭一振,就像石頭扔進水潭中,濺起的一絲絲漣漪。

泛著酸澀與苦楚,心中怒火中燒,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恥辱感。為什麼韓櫟七在沒有他竟然過得如此瀟灑?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為什麼他不為他們的感情傷心嗎?黃聞音就有這麼好嗎?讓他這麼欲罷不能?

他真的討厭極了這樣的韓櫟七,永遠能夠從容淡定,根本看不出他任何的想法。

而她自己呢?白依晚默默反問道,得到的結果無疑是悲慘的。

沒日沒夜的想念著韓櫟七,怎麼都無法忘記韓櫟七帶給他的甜蜜和快樂。

白依晚不禁自嘲,冷笑了一聲。眼神越發的犀利,視線從韓櫟七的身上移開。抬腿坐進了車內,沒有再為韓櫟七神傷。

因為在外麵站了許久,身上還帶著絲絲寒氣。她自顧自的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折疊好放在靠門的角落。

重新調整了姿勢,不停地摩擦手心手背。時不時的用嘴呼氣,想要讓已經僵硬的手暖和起來。

比起心裏麵的寒冷,顯然身體的寒冷並不算什麼。白依晚又用手不停地捂住被凍的通紅的耳朵,安靜的坐在一邊。

“調高暖氣。”

韓櫟七清冷的打破了車內的沉悶,隻是他說了這句話後,便一直靜默不語。

白依晚歪了歪頭,實現不經意的從他旁邊掠過。韓櫟七會提醒鄭西西開暖氣,著實是沒有想到。

“車裏麵已經很暖了,七爺很冷嗎?再調高會很熱……”鄭西西小聲的嘀咕,還是被耳尖的白依晚聽到了。

韓櫟七讓鄭西西調高暖氣,難道是為了她?心裏麵閃過這一個念頭。

可是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打消,韓櫟七明顯是他自己太冷了,才會讓鄭西西調高暖氣了。

嗯!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

況且兩人不是以前那樣的關係,怎麼可能會關心她,白依晚暗暗告誡自己莫要自作多情。

從始至終都隻是他自己的獨角戲,為什麼還要奢望韓櫟七會關心不在意的人呢?

白依晚氣息微變,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周身更是冷若冰霜,

白依晚和韓櫟七各自坐在車門的一邊,中間仿佛就是他們跨越不過的障礙,兩個人互不打擾。就連一句簡單的問候語都沒有,視線更別提有所交集。